覺得將青桔一口咬緊了嘴裡,酸得苦起來。
而且還不說日後或許還有很多次危險,她會陷入像蘇城那次險境,如果那時候不是他在,是別人發現了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謝子臣就覺得完全不能接受她還繼續混在朝堂裡。
可這次他無法再理直氣壯的說出口。他垂下眼眸,認真道:“讓我想想,阿嵐,我一時之間,真的不能理解你……”
“我知道。”蔚嵐垂下眼眸,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那你想想吧。”
兩人一時無話,片刻後,謝子臣猶豫著道:“我夜裡……能歇這裡嗎?”
蔚嵐僵了僵,她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
今日謝子臣明顯是動搖了,可是她卻也知道,一個人的想法哪裡那麼容易改變?他或許會為了感情妥協,可這樣妥協來的感情,又如何長久?
這份感情裡,她明顯是要比他理智得多的,也就看得更清楚。她嘆了口氣,終於道:“子臣,我們已經分開了。”
謝子臣沒說話,片刻後,他看著她,認真道:“我覺得我們只是鬧了點彆扭。”
蔚嵐:“……”
她突然發現,謝子臣的臉皮真的比她所想象的要厚好多。
這話說出來,謝子臣自己也覺得有那麼些不好意思,自己主動起身道:“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造訪。”
“子臣,”蔚嵐終於開口,有些艱澀道:“不要強求。”
謝子臣微微頓了頓,片刻後,他低頭道:“阿嵐,沒有什麼感情是突如其來的,一見鍾情是很少的事。大多數的感情,都是慢慢培養,等待。這並不是強求。”
蔚嵐不說話,謝子臣轉頭看她,靜靜道:“強求是,你討厭我,我逼著你。可是阿嵐,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討厭我嗎?”
蔚嵐看著面前的人,心裡有些酸楚,她怎麼會討厭他呢?
“阿嵐,如果那些年在北方的不是桓衡而是我,你對我的感情,不會比他少半分。我從來也只輸在時間上而已。”
見蔚嵐垂下眼眸,謝子臣笑了笑,轉身道:“阿嵐,你好好歇息,記得喝藥,我先走了。”
說完,謝子臣便打算離開,蔚嵐叫住他:“子臣。”
謝子臣停步回眸,而後便聽那個人道:“你沒輸。”
她對他的感情,早已不輸於桓衡。無論在沒在一起,她都尊重這一份感情,也想告知他。
謝子臣微微一愣,心裡又歡喜,又酸澀,想轉身回去死死擁抱住這個人,可他剋制住自己,低低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匆匆回家之後,謝子臣總算是冷靜下來,而後便想起林澈的事情來,他連忙叫謝銅過來,給大理寺卿左荃送了信,讓他明日與他一同審案,準別做最後判決。
左荃接到信件,便知曉謝子臣是要動手了,同謝子臣一同審案這十幾日,他是清楚知道謝子臣對這個案子的態度的,於是連忙給蔚嵐寫了信,言及謝子臣明日便會動手。
蔚嵐皺了皺眉頭,連夜趕往了王曦的府邸,同王曦道:“謝子臣是執意要動林澈了,你當如何?”
王曦愣了愣,隨後道:“我這就進宮去!”
然而在王曦進宮前,謝子臣卻已經連夜入宮。
謝子臣恭敬跪在蘇白面前,將蘇城一案所有細節都稱述過後,淡道:“陛下覺得,此案該如何處置?”
“這……朕也不知。”
蘇白嘆了口氣,有些為難道:“我的心思,子臣你是再清楚不過,蘇城這些年動了我多少人,你也看得清楚,這些人都是他的幫兇,不說其他,便就是這個上官國成,當初有多欺辱於朕,子臣你也知曉。”
“是。”謝子臣站在蘇白身旁,漠然道:“陛下心裡是有了計較的吧?”
“朕自然是希望……他們統統陪蘇城下去。可是今日你也看到了,”蘇白嘆了口氣:“如今民間全是朕與他之間的戲本子,朕也去找人打聽過,百姓對蘇城多有同情,若真的斬草除根,朕怕惹了民怨。而且如今連這幾位名聲頗好的大儒都著文委婉說過此事,若朕真的把林澈上官家都殺了,殘暴二字,怕是落下了。”
說著,蘇白有些憂慮道:“可朕並不是這樣的君主啊。”
“陛下所言極是。”謝子臣垂下眼眸,慢慢道:“若陛下真的拿不定主意,那不妨將所有事推到臣身上。”
蘇白這樣說了又說,謝子臣早就明白了蘇白的意圖。
壞名聲他是不願意擔的,但這個殘暴的名聲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