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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金獨眼道:“我有命案在身,離不了寨,只得混一天是一天。你們手未染血的,還是早日走了罷”。

眾人聽得悽慘,只得沉默一路,等到了寨裡,金獨眼請幾人花酒,就要入那洞房。誰知那女娘只是亂滾哭叫,還說自家已經許人,家裡老母弱弟,求大王放手。

金獨眼被攪得沒滋沒味,只得養著女娘,尋思自家老大不小,留個種兒,再偷送出去,就算被人害了,也有人報仇。

那程女娘見金獨眼每日來探,雖說沒硬上弓,卻曉得就在這幾日。金獨眼見程女娘防他得緊,冷哼一句“死魚身子還要捂著,當我饞昏頭麼”,便讓老婦勸她,還說花紅表禮補送她家,就當是下聘了。

金獨眼這番舉動,被人瞧在眼裡,報給了羅大杜三。羅大當家道:“金老四到了年紀,男婚女嫁人之大倫。只這女娘是個良家,怕是金老四有了外心”。

杜三笑道:“有外心又怎的,他每日只靠著搶食,沒個油水,混沌些許都沒離寨,怕被通緝,倒是惜命得緊”,又道:“只要那女娘偏向咱們,他翻個十八浪也起不了水花”。

羅大聽得,只是微笑。又過幾日,那程女娘正在房中添燈油,聽得外間有人閒談,間雜幾聲“小程村”。程女娘聽得,立時湊在視窗,聽那閒話。

只聽一人道:“這金四哥一把年紀,竟迷上個白肉,又湯又水,竟捧在手心裡。先前那些都是當天就用,偏生這個養在房裡,竟是轉了性不成”。

另一人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金四哥說這**肉不多,趴在上面硌得慌,才喂肥了吃哩”。

前面那人道:“我不信這話,金四哥說要給她家下聘,甚麼豬頭紅布,都採買齊全,還託了王媒婆去說親,眼見就要成事”。

後面那人冷笑道:“這女娘是小程村人,聽得說給一戶姓朱的,年後就要過門哩。昨日路過小程村,竟見一群人圍著,說是一家犯了天昏,婿死子喪,連老孃也燒死在房,只有個叫甚麼梨花的女兒,浣衣去再也沒回哩”。

程女娘聽得,腦中嗡嗡直響,軟在地上,碰得窗子吱呀幾聲。外面那人似談性正濃,沒有理會,只滿口唾沫地說:“有人說那梨花水性,勾了漢子逃了,被朱家曉得叫人去追,那野漢子殺了朱大郎,拋屍水裡,又怕牽連出來,一徑兒滅了朱家”。

“那**的弟弟發覺,也被那野漢子勒死,埋在林子裡。那**浪得尋不著北,生怕家裡阻攔,教唆那野漢子燒了程朱兩家,妝個失火盜竊的模樣。那程家老孃被火燒死,還心念著浣衣丟了的女兒哩”。

另一人聽得,說道:“這事悽慘,莫不成那**就是金四哥劫來的”,先前那人道:“可不是麼,本以為是良家被搶,誰知是個騷浪貨,連老孃弟弟都不顧了。金四哥又是個好葷味的,等嚐了鮮兒就丟開手,等那**被棄,咱們也入她個幾夜,就當是替天行道”。

程女娘聽著外面笑聲,心中發冷。等那兩人走了,自家摸索回床,倒在被褥裡哭。一時想:“這獨眼賊如此狠毒,害我全家,又牽累朱家哥哥,恨不得一刀捅死他”,又想:“聽得是饞上我這身皮子,才下了歹手,只是我手腳俱軟,只能哄住他,才能得手”。

先不提程女娘胡思亂想,只說那金獨眼聽說程女娘病倒在床,便揣了幾顆果兒,過來探看。見那女娘蒙著頭,也不應個聲兒,以為是拿喬,便笑道:“娘子害羞,也不用躲在被褥裡,當心閉了氣”。

金獨眼為了哄熱女娘心腸,好容易說了軟話,誰知那女娘竟充耳不聞,一聲兒不出。金獨眼心中悶氣,本要喝罵幾聲,又怕冷了她心腸,只道:“聽得你家尋你不見,四方忙亂,我便託人送了聘禮。你在我房裡幾天,壞了名聲,想來那朱家也不肯再要,你那親事便罷了”。

“我雖是個強盜,手裡也沾過血,這些年心中疲憊,打算安生度日。只要下了崽兒,我便帶你回小程村探望丈母舅子,也算遂了他們的心”。

金獨眼自以為打算周全,卻聽得被裡抽噎,等掀開一看,兩眼竟腫成桃兒,嘴角也被咬破。金獨眼心中詫異,本要問幾句,卻聽那女娘道:“我弟弟在林裡,朱大郎在水裡,你騙我如此,當我是痴傻麼”。

金獨眼聽得一頭霧水,問了句“甚麼林裡水裡”,卻聽得門響,竟有個嘍囉闖進來,像是要回事的模樣。

程女娘氣極,也不管有人在此,只說:“我母親被火燒死,難不成是天罰不成…”,還要再說,那嘍囉卻大聲咳嗽起來,插嘴道:“金四哥,那小程村家的老孃被火燒了,聽得是大風颳了灶火,就在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