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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該去看看。那李盛只是冷笑,轉身背對著王姑母; 竟對那哭罵充耳不聞。

李小黑聽得樓上又鬧起來; 不禁掏掏耳朵,對身邊的黃毛頭道:“這李秀才也是可憐,沒幾日就要受這一遭,居然還沒吼他老孃; 也算是好人了”。

黃毛頭笑道:“他今日吼了,明日就有童生告密,功名就要被擄; 甚麼都完了。忍得一時氣; 才是大丈夫; 就算家裡被揍成豬頭; 出門還是體面秀才不是”。

“我說小黑; 咱們都守了半日; 眼都澀了,還要盯著麼。那虎背熊腰的雖然莽撞,卻是個沒心眼的。那些滑頭不盯; 只守著他作甚”。

李小黑道:“他可不像胡大哥,看著憨厚,卻和內鬼湊在一起。瞧著罷,今日他定來偷銀”。

兩人正在隔間裡說話,果見那熊夥計推門進來,見四周無人,徑直往箱籠裡摸去。卻見那箱籠甚是嚴密,好半天才弄出巴掌大的空兒,便將手塞進去摸。只聽一聲慘叫,那夥計就痛得跳腳,手上還甩著箱籠哩。

李小黑黃毛頭兩人見他熊樣,肚內笑了個飽,卻妝個路過模樣,大驚道:“呀,熊小哥,你這是怎得了”。

那熊夥計只痛得哼哼,等嚥下唾沫,才說要尋郎中。李小黑笑道:“熊小哥,你這行動不便,還是黃大哥照著你,我替你跑腿罷”。

那熊夥計連聲道謝,又掙扎跪下道:“好哥哥,我娘病重,沒人借銀,才走上這絕路的。若是能抹平此事,這些銀咱三人平分”,那李小黑笑道:“我也是這打算,才幫襯你的。你忍著痛別叫出聲,我立時就來”。

那熊夥計忍著痛,一勁兒哼哼唧唧,本想同黃毛頭說話轉移下注意力,誰知那人只說自己困了,先趴一覺。熊夥計只得自家扛著。

等了半晌,那熊夥計見黃毛頭一動不動,連個睡著的呼氣聲都沒。正要再細看,卻見那人兩眼灼灼,從手臂縫裡盯著自己哩。那熊夥計吃了一驚,又見李小黑還不來,只得往門外望。

那郎中只住在右近,怎得恁得不來。這三日酒樓打烊,多數人都休假,也沒食客,就算是鄰近有人先病,這會子也該來了。

那熊夥計亂紛紛想著,又算著李小黑腳程。這一會都能跑到幾條街外的衙門了,若是去韓家米鋪倒是三個來回。咦,衙門?!

熊夥計覺得不對,正要磨蹭著出門,卻被那黃毛頭劈手扯住,直疼個撕心裂肺。熊夥計正大叫著,卻聽得李小黑喊著“郎中來了”,就被那呂大胡幾腳踢倒,連大牙也被打掉幾顆。

只見那李小黑笑盈盈誇讚呂捕頭身手矯健,又袖裡遞過一塊銀。那呂捕頭掂了掂,也滿臉帶笑,說是這等惡人還是送官的好,留在樓裡只是禍害。

又說王家酒樓恁大家業,可不能被這些臭蟲毀了,以後若還有宵小,來衙門叫我就是。李小黑連連應承,又說這賊許有同夥,若是招了,勞煩捕頭再來一次,定要請捕頭佛跳牆吃。

那呂捕頭只笑著說佛跳牆沒那個口福,有個茶水錢就好,便提溜起捆得結結實實的熊夥計,往縣衙去了。

黃毛頭問道:“今日這出戏,是三掌櫃囑咐的麼,你竟將我矇在鼓裡,真不夠兄弟”,那李小黑嘻嘻笑道:“我真要蒙你,還帶你來作甚,只是你藏不住事,若說出去可不毀了”。

黃毛頭道:“都是幾年前舊事,提它作甚”,便拉著小黑去後院尋落花生,閒談不提。

又倏忽兩日,聽得熊夥計被上刑,招出兩個同夥,只是都在仙餚宴,不好抓捕。還說杜大廚的腹瀉是三人謀劃的,時大廚中毒卻沒攙和。呂大胡和楊赤眼見連鐵籠頭都上了,這熊人仍不改口,曉得是真話,便回覆給李盛。

李盛聽得樓裡竟有下毒之人,忙讓張小甲帶人守住井口,又拿出大銀打賞,將眾人分開審問。只是問了半天,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黑手還藏在暗處笑哩,急得頭大如鬥。

張小甲見得,獻計道:“這幾日東家掌櫃不在,樓裡只有秀才公,真個獨木難支。那北縣的鄭書辦和掌櫃交好,請他來倒是可行”,李盛聽得,忙讓胡大兒去請,自家將舅母幾個請到內室,說是樓裡有內鬼,大家如此如此方可行事。

王姑母幾個聽得有人投毒,連水都不敢喝了,只縮在屋裡抱怨。舜娘見李盛做張做智,頗有疏漏,便替他描補一番,又見秀劍來了,忙迎上去寒暄。

話說李盛見樓裡無男子,本要幹番事業,一洗那日屈辱,誰知被幾個嘰喳女娘搶在頭。那鄭書辦也是,見了女娘就挪不動步,舉止親暱,有說有笑,直襯得自己不受歡迎。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