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宋媽媽,青竹和紫萱見了,百般的勸慰,但皆是不管用。又勸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但她也是懶怠動的,甚至連這屋子的門都不出,只整日的待在屋內。
除卻那一日淳于祈來看望過她,這幾日淳于祈倒也沒有來過。
林菀心中也明白,這個趙琦玉心中是喜歡淳于祈的,但凡見了淳于祈便要黏著他。淳于祈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也是不大待見這位表妹的,所以這些日子通不來望她一望。
不過這樣也好,林菀心中想著,她正不曉得要怎麼面對淳于祈呢。
說起來那個時候是他不顧她的意願非要娶她,後來又一箭將她射死了,她原是該恨他的,可這幾日又聽說這幾年他為著李令婉都沒有成親,有人來做媒了,他也只說他這一輩子只會有李令婉一個妻子,絕不會再接受其他任何女子做他的妻子。而且還聽說當年李惟元那一刀結結實實的紮在了他的肺上,傷了肺,這些年逢了雨雪天氣他便要咳嗽,再治不好的。想到這些,林菀就覺得對淳于祈又有些恨不起來。
她同李惟元,還有淳于祈之間這樣糾結的關係,每逢想起來她便要幽幽的長嘆一口氣。
現下她又在嘆氣了。不過等她剛嘆完了氣,就見青竹掀起碧紗櫥上的蔥綠撒花軟簾走了進來。
“姑娘,表少爺在外面候著呢,要見您。”
林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懨懨的:“你去回他一聲,就說我乏的很,要歇息了。若他無事,便請他回去吧。”
青竹聽了,心中只覺詫異。
以往姑娘但凡見著表少爺,那必定是要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黏著表少爺的,可怎麼今兒表少爺來見姑娘,姑娘倒要往外趕?
見青竹站在那裡沒有動彈,林菀便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青竹不好說什麼,但還是轉身掀簾子出去了。不過很快的她就又回來了:“表少爺已經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說,惠妃娘娘聽聞您來了京,想見見您呢。正巧除夕那日宮裡要大辦宴席,請了一干勳戚大臣,也請了他們的女眷,表少爺說,除夕那日要帶您進宮,請您先行準備下。”
惠妃娘娘就是謝蘊的生母,與趙琦玉母親孃家與她也是有些親的,若真論起親戚關係來趙琦玉應當還要叫惠妃娘娘一聲表姨婆。不過這層親戚關係實在是隔得遠,想必惠妃娘娘也並不是真心想要見她,不過是想借此名目和淳于祈搞好關係罷了。
算算日子,現在正是幾位皇子爭儲君爭的最白熱化的階段。且依照原書的設定,淳于祈是站三皇子謝蘊的,而李惟元則是站了大皇子。而現如今謝蘊沒有皇極會這根金手指,只怕情形會較原書中差很多。那在這種情況下,惠妃娘娘和謝蘊必然要討好淳于祈的。
這樣的宴席林菀原是不想去參加的,她正要找理由回絕,但腦中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來。
方才青竹說除夕那日的宴席是要請勳戚大臣的,淳于祈身為右相,他當日會去,那身為左相的李惟元想必也是會去的吧?
前幾日在承恩寺門前她雖然遙遙的看了李惟元一眼,但並沒有看清,七年已過,也不曉得他現如今是個什麼樣,這幾年過的到底好不好。總歸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他的。
想到這裡,林菀就覺得這幾日死寂的心重又開始灼熱了起來。
於是她點了點頭,同青竹說著:“你去跟表少爺說一聲,就說我知道了。”
除夕那日宮中是要舉辦一個大儺儀的祭祀儀式的,為的是驅邪。等到了除夕這日,林菀剛用完早膳,就有小丫鬟過來,說是侯爺已經在前廳等著表姑娘了,請表姑娘就過去。
林菀起身站了起來,接過了青竹遞過來的小手爐抱在了懷中,走出了屋子。
來這永歡侯府也有半個月了,但林菀還一次都沒有出過自己住的這所院子,今兒還是頭一次出來。
小丫鬟在前面領路,林菀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著,一面看著四處。
前兩日一直大雪,地上積雪約有尺厚。雖然今兒未下雪,但天陰沉著,看著也像是個要下雪的光景。
等到了前廳,就見淳于祈一身緋色的公服,腰間玉帶,正雙手輕攏在袖間,望著窗外的一株紅梅出神,面上神情十分的寥落。但不曉得他又想到了什麼,忽而唇邊又有了一抹淡淡笑意。
但其實他是想起了那年他在暗香園中第一次見到李令婉的時候,她坐在水閣之中,轉頭望著 他的場景。
少女明媚照人,足可以讓天地萬物都為之失色。而她後來在水閣中故作老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