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眉頭皺成一團,更不高興了:“怎麼可能吃不上飯?現在賣魚的錢雖然沒有以前多,一家人生活肯定是夠的。再說了,你手中還存著不少……”
“那是供老三讀書用的,誰都不能動!!”小兒子就是張氏的逆鱗,誰都不能碰一下。聽老餘頭提及存款,立刻蹦起來,還心虛地看看旁邊的餘小草。
老餘頭心中的怒火更盛:“一賺到錢,你就說給老三讀書!卻跑到已分家的老二家鬧!你這心偏到沒邊兒了!!”
“我偏心?說我偏心!!我嫁給你以後,生兒育女,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我為了誰?我為了我自己嗎?不就想著能供出個讀書人出來,讓全家跟著過好日子嗎?我偏心誰了?老大是我親生的,我偏他了嗎?老二比老大有本事,他給家裡做的貢獻,我也都記著呢!!以後老三考上做了官,他這個當哥哥的,不是也能沾光嗎?”張氏邊說邊抹起了眼淚,好像自己才是吃虧受委屈的那個。
看到張氏的眼淚,老餘頭的心軟了下來,口中卻道:“那也沒有分家出去的哥哥,供弟弟讀書的道理!別在這哭哭唧唧的了,沒得讓人看笑話,快跟我回去!!”
張氏見今天是佔不到什麼便宜了,磨磨蹭蹭地往門外走去。李氏頭都不敢抬,也灰溜溜地跟在婆婆的身後。公爹今天是真生氣了,連婆婆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是她?
“唉!”老餘頭摸摸一旁睜大眼睛看著他的小草的腦袋,又看了一眼這時候才從後院出來的兒子兒媳,語氣中帶著疲憊,感嘆道,“妻賢夫禍少!幸好當初沒聽張氏的給你定下她孃家侄女,兒媳婦是個好的,你們好好過日子吧!”
說完,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身子,腳步沉重的一步步離開了。、
“爺爺!我給你摘些菜帶回去吃!!”餘小草對今天爺爺的表現還算滿意,至少他還沒糊塗到底。
老餘頭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她,緩緩搖頭道:“不用了,留著賣錢吧!這老宅也該徹底翻修一下了,免得冬天被雪壓塌了!”
餘小草給老爹使了個眼色。餘海接收到,忙說道:“爹,哪差那一點半星的?孝敬爹吃點青菜,兒子還是負擔得起的!!草兒娘,你去幫草兒,每樣菜都摘點。”
他親自上前把老餘頭扶回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倒了杯水給爹解渴。喝了兒子端來的茶水,老餘頭覺得身心都好受了許多。兒子心中還是有他這個爹的。
一杯水沒喝完,小草娘倆已經麻利地把菜摘好了,取了個籃子放了進去,目測有十來斤的樣子。現在餘家只有老餘頭夫婦,老大兩口子和未出嫁的妹子,足夠吃上好幾天的了。
不過,張氏很不滿意,覺得餘海他們給少了。心中一邊把大海一家從上到下罵了個遍兒,一邊把老餘頭帶回去的菜,取出一大半,第二天一早就給小兒子送去了。
做了一夜噩夢,臉色不太好的李氏,心中腹誹著張氏的偏心眼,在餘大山面前很是叨咕了幾天。
而一天中賺了八百六十多兩銀子的餘小草一家,對著六十多兩銀子,商議著這些銀子該怎麼用。
首先,是一家之主餘海發言,他清了清喉嚨,鄭重地說道:“剛剛也已經說了,咱們家草兒的方子賣了八百兩銀子。這些銀子已經託周家三少爺幫忙買鋪子了。我估摸著,新建的港口鋪子也不會貴哪去的!買上四間應該沒問題!到時候,你們兄弟姐妹四個,一人一間,不偏不倚!”
半躺在炕上的餘航忙道:“那是小妹賺的錢買的鋪子,我這個做哥哥的,哪好意思佔她的便宜?我那間,還是留給小妹吧!”
餘小草瞪著大眼睛看他,不悅地道:“哥,你這可就不對了!咱們親兄妹,分這麼清幹嘛?”
“人家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打個比方說吧,如果讓爹給大伯買地買鋪子,到哪也說不通啊。”餘航很堅持。
餘小草哼了哼,道:“咱們現在可是分家出來了,該孝敬的咱們不少一文,不該出的一個子兒也沒有!哥,等你養好傷,碼頭那兒的生意,可都交給你了。將來碼頭那兒新建成港口,你把碼頭的生意做大了,賺了大錢,難道就不管弟弟妹妹的事了?”
“那哪能呢!那是咱家的生意,賺的錢當然都歸公中了!”餘航立刻反駁道。
“那不一樣的道理嗎?我現在賺的錢,也都是要交到公中統一管理的。就是現在不給你們,以後咱們各自長大分家,還是一樣要平分的啊!”跟餘小草辯論,餘航永遠是輸的一方。
餘航皺著眉頭還想再次推辭:“可……這些銀子,都是小妹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