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秦朗這個人,想著他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那翻湧的嫉妒,像一層層捲起的颶風,吞噬了他的理智。
“那你把我當成什麼,秦朗的替代品?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幹嘛還要假惺惺的拒絕?”
莫瑾年也是吼出來的,見狀,何歡深呼吸了幾次,才控制住情緒。既然都沒有結果了,倒不如現在就斷了。
“我就是矯情,你管得著嗎?我就算明天嫁給秦朗,也和你無關。”
聞言,莫瑾年高大的身子像受到重擊一般,蹬蹬往後退了兩步,粗重的喘息聲彷彿破了的風箱,雙眸通紅,看到他這個樣子,何歡張了張嘴,心裡好像被鈍刀子捅了,強忍著那種生撕的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莫瑾年不知道是怎麼離開小院兒的,大手緊握著小小的戒指,似丟了魂兒一樣,也無處可去,最後能想到的,只有元辰罷了。
“喝!”
坐在地毯上,莫瑾年舉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往下嚥,嚇得元辰一跳,這廝的傷口還沒好呢,現在這麼折騰自己,是不要命了是吧?
一把奪過好友手中的白酒,元辰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莫瑾年的後頸。
“你是有病吧?自己糟踐自己,世界上女的那麼多,你還就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要不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元辰眼裡,何歡幾乎是沒對她和莫瑾年的感情付出過什麼,一出事,就想著逃避,這樣的女人,平心而論,他是看不上的,但是阿年喜歡,又有什麼辦法?
“呵呵,你說的倒是輕巧,要是容華走了,你能說出這種話嗎?”
莫瑾年又握住酒瓶,想要奪回來。半死不活的樣子,讓元辰恨得牙癢癢,又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你說她怎麼不知道爭取呢?我對她那麼好,離開了就不會不捨得嗎?”
死命的灌酒,酒真是個好東西,有了它,心就不疼了。
“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看著好友眼角的溼潤,元辰愣了,從沒想過一向剛硬的男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現在的樣子,何必呢?何苦呢?
莫瑾年從入伍開始,什麼苦沒吃過,到今天的位置,是一點點用軍功換來的,半點沒用家裡的勢力。上級對他的溢美之詞,從來沒少過,饒是元辰與莫瑾年一起長大,也從來不認為,這傢伙居然會如此痛痛快快的稀罕,或者說愛一個人。
“你現在這幅慫樣,我要是何歡,也不會相信你!家裡不同意你就爭啊?人家放棄了,你就把人搶回來?怕什麼?”
元辰恨不得一個耳刮子把莫瑾年給打醒,怎麼一個爺們兒因為個娘們兒,現在鬧得要死要活的。
“但是她都把戒指還給我了!咯~~~”
莫瑾年打了個酒嗝兒,大手攤開,那枚老土的金戒指就躺在他手心裡,想著何歡無情無義的將戒指退換給他的表情,他就難受。
“給你了不會在送回去?老頭子不同意,阿姨不還支援你嗎?”
元辰也覺得莫恆這事兒辦的不厚道,兒子都奔光棍兒去了,好不容易有個媳婦兒人選,你還跟著折騰,這不坑爹嗎?
眼見莫瑾年都快奔三了,連個葷都沒開,這讓這讓萬花叢中過,沒事就偷香的元辰真心不解,女人嘛,喜歡就領回家,不喜歡就算了,何必這麼傷神?
“我媽支援也沒用啊!何歡不同意。”
得,這又轉回原點了。
莫瑾年難受,又接著灌酒,也難為他了,在啥小菜都沒有的情況下,什麼美酒喝起來都彆扭得很,元辰看著自己珍藏的好酒,全被這慫貨糟蹋了,那個心疼就甭提了。
莫瑾年走後,何歡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發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是不對,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她就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從來沒有努力過。今天遇到了莫恆的阻撓,恰好也是一個契機,讓她放了莫瑾年這麼好的男人。
轉眼間,何歡的實習期已經過了,既然拿畢業證沒有問題,她自然不會閒著沒事去做白工,辭了律師助理的工作,現在忙的事,就是她那家小商場。
虧得那上了天堂的爹媽疼她,商場的名字還叫合歡商場,地段真心不錯,規模雖說小點兒,在一幫人眼中就是:
尼瑪!這麼好的地段,你就開個商場?這還不算,你開就好好開唄!整個半吊子算什麼事?
鑑於何歡快要畢業了,秦嶽便準備把商場的經營權再還給她,何歡沒有故意推辭,那是她爹媽的心血,不能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