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渭分明,若不是這個任務將他們投放到不同層樓,恐怕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不,蕭雨歇立刻否定這個想法,起義軍不可能不知道,或許這也是他們想要起義的原因,他們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到底被送到哪去了。
“所以,你們都沒聽說過鏡子的傳說嗎?”蕭雨歇重拾話題,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只有我們這幾層有嗎?”
丈夫身份的隊員思考片刻後遲疑道,“我沒聽說過,不過可能是因為我沒打聽的原因,但是,我們房間的鏡子照完後都會正面朝下放在桌子上,而且我的妻子也會縫一些鏡套把鏡子遮住,所以沒準有這種說法?”
“我們的房間裡壓根沒有鏡子,”兩名勞工隊友失落地說,“怕我們把鏡子摔碎用碎鏡片自殺吧。”
和他們聊過之後,蕭雨歇更加堅定了要去陳姨的房間看看的決心,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陳姨的房間在什麼地方,以及該怎麼進去。
所有人的身份登記表都在辦公室裡,吃完晚餐之後,她乘電梯來到負一百六十五層,刷完手腕上的表進入辦公區,蕭雨歇偷偷摸摸溜進了值班室,尋找桌上的登記檔案,她拿出揹包裡充好電的手電筒,一束白光照在滿是檔案的桌子上,她輕手輕腳地用兩根手指一份一份地抽出檔案,掃過一眼後便放在一邊摞起,很快她找到了陳姨的登記表,從裡面抄出對方的地址,負七十七層,7706號房間。
從陳姨的房間地址來看,她應該和家人們住在一起,這也就意味著蕭雨歇不用費勁尋找闖入房間的方法,只需要敲敲門,等陳姨的丈夫開門即可。
雖然各個階層的人不能隨便往來,但是理應來上班的陳姨無故缺席,作為同事,蕭雨歇擁有可以去探訪陳姨親人的理由。
她走進電梯,和電梯旁的保安說明原因,並給他看手腕上的表,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很快,她就被允許去訪問負七十七層,丈夫身份的隊員也住在這附近,他們約好有機會可以見上一面。
負七十七層和負一百二十三層的裝潢不太一樣,房間交錯建在圓形走廊兩邊,這樣就能擁有更多的空間供人居住,她走出電梯,白色燈光非常昏暗,幾乎看不清地面的紋飾,兩邊牆壁被石灰粉刷成慘白,走廊空空蕩蕩,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嗒噠,嗒噠,嗒噠。
她頂著或明或暗的燈光朝前走,不時看一眼門上的門牌號,7701,7702,7703,7705……
蕭雨歇頓住腳步,朝右邊瞥了一眼,等等,7704呢?為什麼門牌號從7703直接跳到了7705?
她把這個細節記在心裡,走到7706房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響起一個渾濁的男聲,“誰啊?”
“你好!”她禮貌性地叫道,“我是陳姨的同事,她今天沒來上班,是生病了嗎?”
裡面的男聲變得緊繃起來,還帶著點沙啞,“她沒生病,你請回吧。”
蕭雨歇當然不能這麼回去,她辛辛苦苦找到陳姨的地址,可不是為了這麼灰溜溜地回房間,“我昨天還和她說過話,今天就……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
她話未說出口,眼前房門忽然往裡開啟,從門縫裡透出昏黃的燈光,灑在昏暗的走廊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這個男人一頭亂糟糟的黑髮,他警惕地轉動著自己的黑眼睛,打量著蕭雨歇的來歷身份。
“你是她的同事?”他低沉地問道,聲音在走廊間層層迴響。
“是的,”蕭雨歇作勢抬起自己的手腕,“不信的話,你可以查。”
這個男人“哼”了一聲,往門後讓了讓,示意她進去。
她深吸一口氣,步入房間,房門在她身後緩緩關閉。
眼前的房間和這個男人一樣亂糟糟的,衣櫃全部開啟,衣服一堆堆落在地上,桌子板凳四腳朝天,梳妝檯的抽屜被亂扔在床上、地上,一片混亂。
她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能感受到對方刺過來的視線,她佯裝無事般四處張望,目光定格在梳妝檯上,鑲嵌其上的鏡子不翼而飛,“陳姨呢?”
“我也不知道,”對方簡短地說,“我剛過來,就是這樣了。”
“你剛過來?”蕭雨歇暗中提高警惕,卻依然帶著笑意問,“你不住在這嗎?”
男人“嘿嘿”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蕭雨歇已然覺察到不對,地上的衣服都是女式的,床也只有一張,房間裡除了陳姨生活的痕跡,沒有第二個人,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的左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