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以前韓氏不舒服,文蓮會幫著按捏,自從劉氏說穴位不對會死人,方大夫也這麼說後,她就不敢了,萬一韓氏有個三長兩短,她就背上殺人的罪名了,如今一家和和美美的,她可不想落得家破人亡,家裡不差錢,讓韓氏高興就好。
文蓮過來的事兒在黃菁菁意料之中,範婆子躺在地上,一會兒朝左一會兒朝右,範老頭說什麼都沒用,而知道範婆子打算的範翠翠保持了沉默,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周士武他們真敢回來對她娘動手,就不怪她娘了。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周士武人影,院門大敞著,黃菁菁把雞籠裡的雞放出來,東一坨屎,西一坨屎,院子裡瀰漫著淡淡的臭味,忽然,一隻母雞跳到了範婆子頭上,嚇得範婆子大驚,抬手一拍,母雞翹著屁股跳開,兩片雞毛輕飄飄留在範婆子臉上,黃菁菁忍俊不禁,惹得範婆子怒不可止,坐起身,罵黃菁菁欺人太甚,黃菁菁不以為然,“畜生又聽不懂人話,哪能知道我的喜惡,只是啊,一個人,連畜生都看不起要踩上兩腳,那品行還真是。。。。。。。嘖嘖嘖。。。。。。”
這不罵她畜生不如嗎,範婆子目光淬毒的瞪著黃菁菁,左右扭頭一看,站起身,撲的下朝雞跑了過去,兇狠扭曲的面部極為猙獰,黃菁菁驟然冷了臉,“範婆子你做什麼,我的雞要是有個閃失,你的命都賠不起。”
雞生蛋蛋生雞,范家所有的家當都不夠賠的。
這話明顯震懾住了範婆子,雞在莊戶人家是珍貴的,雞生蛋蛋生雞的道理她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得厲害,黃菁菁罵她畜生不如,連只雞都比不上,活了大半輩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一扭屁股坐在地上,伏地嚎啕大哭。
黃菁菁檢查了下豬食,還有些燙,她便繼續和範老頭聊天,“範老頭,莊稼人從早到晚不得閒,你們不用幹活了?死皮賴臉在我家不是法子,休妻這事已經是鐵板錚錚的事實了,哪怕她肚裡懷著孩子,我們也不準反悔了,自己的閨女什麼德行自己明白,與其禍害別人,不若留在身邊好好教誨,所謂報應,這輩子沒有還有下輩子呢,別禍害別人,就當是積福了。”
範老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範翠翠乖巧懂事,是這些年被範婆子歪了心思,他當父親的,不好過多苛責出嫁的女兒,對家裡的事兒也多睜隻眼閉隻眼,誰成想,範婆子在中間慫恿範翠翠做出這等錯事,好好的一家子就這麼散了。
他是後悔的,只是看黃菁菁軟硬不吃,心知是不會要範翠翠進門了,當日周士武把範翠翠送回來他就有這種感覺,偏範婆子不信邪,如今可好,丟臉丟大了。
“嬸子,在家呢。”這時候,文蓮探進半邊身子,緩緩走了進來,一臉鎮定道,“我聽說翠翠和她娘過來了,來瞧瞧怎麼回事?”
範婆子見是文蓮,收斂了很多,範田在老趙手裡做工,文蓮算得上他們東家,可不敢把東家得罪了,她揉揉臉,臉上換上了笑,“是文蓮哪,我們來還不是為了翠翠的事兒,翠翠肚子大了,被休回家,不是讓十里八村的人笑話嗎,何況催催沒犯啥大錯,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哪能說休就休啊?”
休妻在村裡人看來是大事,要不是忍無可忍,夫妻倆咬咬牙就過去了,當兒媳的不同婆婆愛把休妻掛在嘴邊,不過是嚇人的手段罷了,待自己當了婆婆就明白了,但黃菁菁多狠哪,藏著捂著就把範翠翠休了,讓他們一家子人怎麼過,村裡的人怎麼看他們?
文蓮過來是要是問黃菁菁範翠翠摔著之事,她不喜歡黃菁菁,但如果範翠翠和範婆子聯手訛詐她,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故而她沒幫範婆子說話,不溫不火道,“休書是找里正寫的,當時我也在,翠翠也太不知好了,拿錢貼補范家已經犯了大忌,還偷家裡的肉,據說那是黃嬸子準備請客用的,說給偷就偷了。”
“一家人哪用偷那麼嚴重,就是拿。”範婆子眼珠子到處轉著,從文蓮話裡哪會聽不出文蓮的疏遠之意,她心頭惴惴,愈發賠著笑臉。
“休妻之事已成定局,你們回去吧,至於翠翠肚裡的孩子,你們范家要是想養就養著,不想養我讓老二到時候過來抱,隨便你們,我還要餵豬,沒空招待你們,你們回去吧。”黃菁菁不想再理會,攤開手,直白的攆人。
範老頭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親家,您看,翠翠沒啥大錯。。。。。。”
“你不用多說,我不會改變我的意思,老二也是,你們回吧。”
範婆子見說不通黃菁菁,也不願多費唇舌了,她還想著敲詐黃菁菁一筆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