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傳到範婆子耳朵裡,不定怎麼鬧呢,範翠翠想著只覺得鬧心。
“她心裡有個底,當初你們咋不和我通口氣讓我心裡有個底。”黃菁菁語氣不高不低,既沒發火,也沒摔東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你娘,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 範翠翠啃著饅頭,不再說話了,黃菁菁不給她娘說聲,她自己可以。
犯不著和黃菁菁商量。
黃菁菁懶得想她腦子裡在算計什麼,兒子教好了比什麼都強,兒媳她管不著。
一家人吃過飯,洗了澡,各自回屋睡去了,半夜,又下起雨來,到早上都不見停,下著雨,天亮得晚,黃菁菁多睡了會兒,直到聽著院外的若有似無的敲門聲她才睜開了眼,屋外傳來周士文的詢問,“誰啊,來了。”
“是我,劉彥,周大,開開門,我有事和你說。”
黃菁菁眨了眨眼,腦子立即恢復了清明,劉彥說明日才把錢湊得齊,怎今日這麼早就來了,她穿戴整潔出門,劉慧梅和劉氏也起了,二人在灶房做飯,黃菁菁伸了個懶腰,提著桶進了灶房,出去時,看周士文揹著揹簍回來,而不見劉彥影子。
“劉彥怕牛餓著,背過來的草,讓我們把牛餵飽了,他們家去鎮上拿錢了。”周士文解釋完,揹著揹簍去了後院,劉彥想多了,他沒養過牛,牛吃什麼草還是知道的,黃菁菁要把牛賣錢,怎麼會餓著牛呢?
坐在灶下生火的劉慧梅聽著這話,心緊了下,這般來看,她爹孃肯定是把宅子賣了。
多敞亮的宅子,好不容易才買著合心意的,說賣就賣了,劉慧梅說不出自己是遺憾多些還是心疼多些,當時劉樁犯錯,她勸肖氏放周士文一馬,她願意給錢,但肖氏不肯,硬是把事情推到了周士文身上。
周士文在鎮上多年,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肖氏算盤打錯了,更別論還有黃菁菁在呢。 她懷孕後才明白些黃菁菁的瘋狂,一個母親,為了兒子什麼都做得出來,尤其像黃菁菁這種本就厲害的。
黃菁菁想著到手的銀子,一上午沒給大家臉色瞧,逢著文蓮上門按捏腳,她態度都好了不少,“文蓮哪,下雨天怎麼還過來,路打滑,小心摔著,老三媳婦,老三媳婦,快攙扶文蓮一把。”
文蓮渾身不自在,她原本昨天就要過來的,奈何下了雨,她婆婆滿村的找孫子,怕趙小富掉河裡沒了,她跟著緊張了一上午,下午有事給耽誤了。 故而今早才來。
“嬸子,不用客氣,我的腳好很多了,栓子娘按著舒服,家裡不差那幾個錢,好透徹就成。”文蓮眼珠子轉了轉,問起範翠翠來,“怎麼不見桃花娘?”
黃菁菁瞥了眼東屋,不願意多說,“誰知道呢,讓老三媳婦扶你去西屋,別管她。”
“嬸子,我找桃花娘有事說呢,她孃家大哥跟著我公公幹活,我公公差人問問她孃家大哥的人品。”來之前文蓮就把藉口找上了,趁著下雨劉氏時間多,她尋思著添兩文錢讓劉氏按久些,範翠翠在邊上看著,學了按捏手藝,花出去的錢還怕掙不回來?
趙家有錢,自然不用她操心,她想的是文家,她爹孃一把年紀了,多虧她拿錢回家,兄弟們沒個傍身的手藝,起早貪黑在田裡幹活不是法子,學門掙錢快的手藝,以後好好過日子多好?但尋常人家,學手藝要給錢的,給了錢也不見得能學到真手藝,手藝多傳給子孫後代了,師傅把你領進門,怎麼可能耐心教導你。
按捏就不同了,方端平如今會了,看起來很簡單,學學就會了。
可惜她腦子不開竅,只覺得劉氏按捏得舒服,看不出名堂了,都是周家人,範翠翠應該看得出來。
黃菁菁忍俊不禁,問範翠翠她大哥的人品,不如不問呢,誰傻到說自己大哥的壞話啊,她上下端詳文蓮兩眼,心思動了動,“成啊,我讓她來,你好好問問她,老二把工錢的事兒和你說了沒,范家欠我錢,就拿範田的工錢抵。”
文蓮怕得罪黃菁菁見不到範翠翠,答道,“我和我公公說了,一個月後,你讓桃花爹來家裡拿錢就是了。”
黃菁菁不好糊弄,可不會像範翠翠那樣信她的話,狐疑道,“你公公啥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會又在想什麼歪主意吧,待會我讓老二去里正家,還是讓里正主持公道好了,里正為人公允,不會看村裡人受欺負。。。。。。” “嬸子,哪用得著驚動里正,不是小題大做嗎?”文蓮不知黃菁菁抽哪門子筋,鬧到里正跟前,她公公不就知道她瞞著話不告訴他了?
雖說她公公不會說什麼,但傳出去終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