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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劉氏給她裝了一籃子米和雞蛋,韋氏老了一頭,整個人有些萎靡不振,大不如黃菁菁,黃菁菁往那兒一站自有股生龍活虎的氣質。

韋氏說什麼都不肯要,“你婆婆對你好你就別順著杆子往上爬,栓子唸書,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大哥二哥得了幾十文工錢,還能撐段時間,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是了,我來,也沒給栓子和梨花買什麼,真是。。。。。。”

“娘,您別說了,栓子和梨花不貪吃,您提著,下回得空了讓衝子把籃子還回來就是了,我婆婆。。。。。。我婆婆那邊我會說的。”韋氏骨瘦如柴,身形乾癟,劉氏真沒辦法看她空手而回,“我送您出去。。。。。。”

出門時,遇著堂屋的人探頭探腦,劉氏要側身擋住韋氏手裡的籃子已經來不及,有人驚呼開來,“週三媳婦,你給你娘裝什麼了,我記得你娘進屋是空著手的,進屋一趟,就多得了一籃子米,你不是拿你婆婆掙的錢貼補你孃家嗎?”

中源村就在山頭隔壁,劉家的情況大家是清楚的,只是同情歸同情,劉老頭是自作孽不可活,連累了下邊子孫,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劉氏不安好心,竟然堂而皇之的給孃家送糧食,在場的人或多或少了解黃菁菁的性子,最厭惡兒媳胳膊肘往外拐的,故而說話時拔高了音量,有意讓旁邊屋裡的黃菁菁聽到。

黃菁菁搖著扇子,熱的心裡發慌,天熱又不能翻來翻去的,只得安安靜靜躺著,聽到外邊的聲音,她沒有動,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她這麼心思罵人,自家事情不管好,倒是會對她的家事指手畫腳,不過自己日子就算了,整日盯著誰家比他們有錢,心思叵測。

韋氏面色不安,推拒了劉氏下,要把手裡挎著的籃子取下來還給劉氏,被劉氏按制住了,她滿臉通紅,說不出一個字。

說話之人愈發趾高氣揚,朝劉慧梅道,“你三弟妹做這種事你婆婆就不管管,好不容易日子好些了,再多糧食都不夠她搬回劉家的。”

劉慧梅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沒立即表明自己立場,半晌後,劉氏和韋氏出了門,她才慢悠悠起身走向門口,笑著打圓場道,“三弟妹不是那樣的人,誰家都有難處,互相幫襯是理所應當的,外邊曬,還是進屋坐著吧。”

朝旁邊屋子投去一瞥,言笑晏晏把人拉進了屋,黃菁菁眼裡揉不得沙子,方才聲音不小,黃菁菁肯定聽見了,聽見了卻沒出來罵人,可見心頭是預設的,都是親家,親疏無別,黃菁菁對她孃家人和對三弟妹孃家人,態度大不相同。

只是,全是她娘惹的禍,害得周士文差點沒了命,肖氏在黃菁菁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好臉色的。她要不為劉氏說句話,事後黃菁菁沒準兒會把矛頭對向自己,家醜不可外揚,哪怕劉氏真做得不對,黃菁菁也不喜歡挑撥離間的小人。

黃菁菁聽著外邊聲音小了,哼了聲,搖扇子的速度慢了下來,迷迷糊糊,竟也睡了過去。

晝長夜短,天熱烘烘的,夾雜著蟬鳴的聒噪,聒噪得人煩躁,周士武和周士仁勤快,吃過午飯去山裡砍柴,乾柴多,兩人相多砍些回來,黃菁菁便和劉氏出門割豬草,一人背一個揹簍,一揹簍裡裝豬草,一揹簍裝雜草,揹回去曬乾了當起火柴燒,黃菁菁隻字不提韋氏上門之事,劉氏心裡沒底,不把話說清楚,她心頭總覺得不安,再放豬草的時候,她老實道,“我給我娘裝了一籃子米和雞蛋,她上門沒有其他意思,我爹快不行了,想看看我。。。。。。她答應我爹要過來見我,不想在我爹臨死的時候騙他,這才走一趟地。”

韋氏知道她的難處,沒強迫她回家,讓她好好聽黃菁菁的話。

黃菁菁直起身子,反手把豬草扔進揹簍,看著遠處蔥蔥郁郁的山林道,“要你回去你就回去唄,腿長在你身上,他是你爹不是我爹,都快死了,見一面能把你怎麼樣?”

她以為韋氏和其他人一樣,都上門攀關係的呢。

“不,不了。”劉氏低著頭,聲音忐忑不安,“我不回去了,我娘沒其他意思。”

韋氏心地善良,一輩子沒忤逆過劉老頭半句,年輕那會劉老頭輸錢回家還會打人,村裡人見韋氏鼻青臉腫,要找劉老頭問個清楚,被韋氏攔著,韋氏只說她做錯了事,起了幾句爭執,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不管劉老頭怎樣,韋氏都忍了下來。

這些是她小時候聽人說的,那時候的劉老頭已經戒賭,洗心革面了,說起以往的事兒村裡人唏噓不已,說韋氏沒個主見,孃家那邊也不吭聲,好在劉老頭改好了,不然韋氏的苦日子還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