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不要,秦氏搖搖頭,他才拿著碗走了。
“還是老花懂得疼人,多少年了,我都沒喝到我家老頭子燒的開水啊。”秦氏嘆了口氣,問起黃菁菁和老花成親的事兒。
黃菁菁放低了聲音,“等老大回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是了,不大肆鋪張,這事兒你別往外說,活少了,閒著的人多了起來,懶得聽村裡人議論,你心裡知道這回事兒就是了。”
待周士文回來,她就和老花搬到那邊去住,離得也不遠,凡事能照應到。
秦氏明白黃菁菁的心思,村裡總有些吃飽了飯沒事兒做的,整天愛說三道四,黃菁菁和老花倒也算水到渠成,周家幾兄弟重情重義,心裡鐵定是把老花當親爹孝敬的,更別論老花還幫周家幹了不少活計了。
“如此一來,某些人的希望就落空了,你們搬過去,兩家人少不得打交道,你可得防著點,不是我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你那三姐在城裡住久了,心思比咱厲害多了,咱多實誠的人啊,不喜歡誰罵幾句就是了,她不動聲色著呢。”想起黃三娘和馬婆子的事兒,秦氏又和黃菁菁叨叨一通,馬婆子的宅子落到馬家親戚手裡了,馬婆子找黃三娘之前馬家親戚已經找過黃三娘了,黃三孃的藉口是她們人多院子小了,如果大些的話買下沒問題。
輪到馬婆子找她,她竟然去地裡找黃菁菁,不就是想讓黃菁菁得罪人嗎?
黃菁菁繼續挽柴,衣衫上沾了很多草屑,她把多的拍去,意味深長道,“讓老花應付吧。”
老花看似柔弱,心敞亮著呢,哪會給黃三娘面子。
黃菁菁只知道黃三娘在東邊修屋子,她沒去看過,期間黃三娘也沒來過,只是路過的人多了起來,多是去那邊幫忙的。
天兒愈發冷了,桃樹上的最後一片葉子掉落,周士文從鎮上回來了,揹著揹簍,挑著擔子,肩頭落了少許雪花,桃花和梨花興奮不已,顧不得天下著雪,大伯大伯喊著跑向周士文。
周士文推開院門,冷峻的臉上漾起了笑來,“桃花,又長個子了,梨花,來,大伯買了糕點呢。”
今年鋪子的生意好,他走不開,也就黃菁菁生病回來住了幾天,朝屋裡喊了聲娘,左右抓著籮筐的繩子,走上臺階。
梨花趴著籮筐邊沿,伸長脖子看裡邊的東西,周士文放下擔子,劉慧梅先迎了出來,她的肚子很大了,睡覺躺下後爬起來都覺得吃力,黃菁菁拿麥殼給她縫了個彎彎的靠枕睡覺才舒服些,見著周士文,忙要上前給他整理衣衫上的雪,被周士文躲開了。
“你遠些,別涼著感冒了。”籮筐裡裝的全是黃菁菁要的佐料,揹簍裡是給黃菁菁和老花買的被褥和衣衫,劉慧梅也有。
他拍掉上邊的雪,見老花從屋裡出來,勾起了唇,“花叔,我娘呢?”
“去山裡割樹葉了,人多,我讓她別去,她說能割多少是多少,老二老三兩口子都去了。”下著雪,他的意思是讓黃菁菁帶米久,他和周士武他們去,黃菁菁不同意,一大早就揹著揹簍出門了。
周士文蹙了蹙眉,“她身子骨不好,怎還去山裡割樹葉?”
“哎,她說沒事兒做,閒得心裡慌。”老花嘆了口氣,看著越來越密集的雪花,心頭有些擔憂。
周士文把揹簍放進屋,轉身要去山裡找黃菁菁,被老花喚住了,“你甭去,先回屋換身衣衫,否則你娘回來看著,又要罵了。”
黃菁菁刀子嘴豆腐心,嘴上罵得厲害,實則還是擔心他們不顧自己的身體,劉慧梅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先回屋把衣服換了,瞅著時辰,娘和二弟他們該回來了。”
村裡人一窩蜂去山裡割樹葉,黃菁菁說能割多少是多少。
今年,家裡的麥稈稻草給老花修建屋子用得差不多了,割樹葉回來堆著,以備不時之需。
周士文回屋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出來,院外就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四娘,你那三姐真是會折騰,不會幹活還像模像樣拿鐮刀割樹葉,虧得沒傷著手,不然還以為我們欺負人。”
緊接著就是周士武在說,“欺負人怎麼了,我娘往哪兒她往哪兒,活該。”
院門口,周士武扶著黃菁菁進來,周士文喊了聲娘,黃菁菁抬起頭來,臉上漾起了笑,“老大回來了,還以為你明天回呢,鋪子忙不忙?”
“和往常差不多。”周士文三步並兩步下去扶著黃菁菁另隻手,“東家說年後再請個人,生意好,有時候不太忙得過來,娘,您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能有哪兒不舒服,家裡大事小事都沒我操心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