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之前是老趙不想計較,他真計較起來,誰都奈何不了他。
秦氏聽她好像知道些事,湊過來,一臉好奇的模樣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對老趙而言,他往年做那種買賣心底多少不踏實,掙的錢多,散些給親戚,當為小富積福,眼下他金盆洗手,不再擔心害不害人,小富在鎮上的書院唸書,一家子人還算平穩,趙家得寸進尺,老趙拋了他們,他們就啥也撈不到了。”黃菁菁拉著針線,貼著布打結,拿剪刀順著死結咔嚓一剪,針線斷開,她收了針線,抬頭看著秦氏,見她好似沒想明白,不由得道,“大兩媳婦不鬧了?”
秦氏啊了聲,目光漸漸犀利,“她敢?我和大兩說過了,她再鬧就送回去,我算是想明白了,不安分的兒媳婦不能要,否則把兒子帶壞了,休了就休了,不信她敢招搖過市不懂收斂。”大兩媳婦暗地沒少拾掇大兩和她鬧,一直抱怨自己給徐氏幹活,不管家裡的事兒,大兩是個明白人,自己親兄弟跛著腿,她不上心些,徐氏跑了怎麼辦?
而且,二兩和徐氏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掙了錢,私底下有貼補秦氏,大兩沒理由信自己媳婦的話。
說起這個,秦氏面露欣慰之色,“大兩隨他爹,性子憨厚,沒有那麼多心眼,換作我家老么,肯定跟他媳婦一起鬧,哼,我這麼大把年紀的人了,要是連做主的能力都沒有,不如死了算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秦氏不想多說家裡的事兒,不懂黃菁菁怎麼把話題轉到了她家,認真想了想,忽然恍然,大兩媳婦不敢鬧,不就是她不給好臉色了嗎,要走儘管走,走了再給大兩娶一個,大兩賣竹籃子掙了些錢,不怕娶不到媳婦,只要有錢,男的娶媳婦容易多了,相反,被休回家的女子想要再嫁,比登天還難。
同樣的道理,老趙心硬些,任由親戚怎麼鬧,堅決不開口,再把田地的莊稼給別人種,趙家腰桿還能這麼直?
端看老趙怎麼做了。
她不由得朝黃菁菁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想得通透。”
秦氏是給黃菁菁背豬草來的,大兩去山裡砍柴,是順便割些豬草,雞吃不完就給黃菁菁背過來,豬草不多,她帶著田子,不費力就背過來了。
黃菁菁把繡帕放在一邊,拿起另一張帕子,有一搭沒一搭和秦氏閒聊著,帕子上的花是桃花和梨花繡的,二人興致勃勃要拿到布莊賣,布莊的人說繡法紊亂粗糙,不肯收,桃花垂頭喪氣了一整天,她接過手改了改,留作繡帕,給她們自己用。
說著話,又有人揹著竹籃子來,說趙家打起來了,老趙不認兄弟,準備把田地的莊稼給別人種,往後不和幾家人往來了,趙家人又是哭又是鬧的,剛開始揚言要請里正做主把老趙攆出村去,結果老趙一家的戶籍落在城裡了,和稻水村關係說大不大,趙家人慌了,窩裡反呢。
來人不住搖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有多少運氣老天爺都是有數的,以前老趙在村裡多威風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家幾個侄子走路腳下跟著生風,現在呢?”
老趙不做買賣,是趙家人逼著他把手裡的人脈轉到侄子身上,出了事,人家還不是賴在他身上?明顯的做了好人被人抱怨的型別。
秦氏最喜歡聽這種事,搬著凳子挪過去,上挑著眉,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黃菁菁看人還是準,說什麼來什麼。
她按耐不住了,回屋把田子抱出來,往揹簍一扔,揹著就要回村瞅瞅,黃三娘也想湊湊熱鬧,叫她等著一起,熱鬧的院子,不一會兒就沒了人,連趙二兩都回去了,老花在堂屋寫字,抬頭問黃菁菁道,“你要不要去看看熱鬧,把米久帶出去走一圈,他今天沒出門,守在這,吃了很多糕點,積食了不舒服。”
糕點是鎮上的老太太送給劉氏的,說是自己膝蓋疼,來家裡按捏幾回後緩解了很多,買了些禮給劉氏,劉氏全拿到新屋來了。
黃菁菁放下針線,看了看天際,湛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陽光照在樹上,投注下星星點點的斑駁,她扭頭轉向劉慧梅,劉慧梅愣了下,隨即道,“娘,沒啥事我也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劉慧梅這個人,心思深沉還懂得看人臉色,黃菁菁料想她會這般說,收起針線籃子,叫桃花梨花跟著一起出去走走。
村裡鬧哄哄的,劉慧梅擔心傷著孩子,到了家門口,拜託李菊把孩子抱進屋,不往村裡去了,周士武和周士仁在把佐料粉裝籃子,明天二人離村,要準備的事情多,黃菁菁打了聲招呼,走了進去,桃花好奇的指著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