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劉氏收拾出來,依著家裡的模樣,擺上幾張矮塌,方面給人按捏,去鎮上買了兩扇落地屏風將其隔開,整理好院子,往後便在鎮上做生意了。
劉氏暗暗記下,依著她的吩咐,將其佈置得更為雅緻。
宅子的事兒交給劉氏,黃菁菁專心照顧家裡餵養的豬和雞,一大早就去割豬草,樹葉呈頹敗之事,雜草漸漸枯黃,不趁著這些天多攢些豬草,過些日子,豬就只有吃紅薯藤磨的粉了,她和米久前腳走,後腳就有人叩響了門,時隔數月,牛老頭沒什麼變化,只是路過墳頭,詫異有人在空墳前祭拜,殘留的香蠟紙錢暗示著前些天有人來過,進院子後,少不得問起老花內裡緣由。
“是老大他們燒的,四娘臥病在床,身體不適,墳前拜祭保佑四娘長命百歲。”周士武離家前又去拜了拜,老花進屋倒茶,言簡意賅說起黃菁菁生病之事,不知哪兒信來的偏方,以前是周士武和周士仁,如今三兄弟皆信以為真,燒的紙錢比往日多了很多,就跟拜菩薩似的勤快。
牛老頭心頭感慨,家裡掙了錢才捨得這般,貧窮人家,溫飽尚且不能滿足,哪有精力信這些,但也為黃菁菁高興,“周大他們孝順,我在好幾個村裡聽說過他們的事情了。”
周家在十里八村出了名,哪個村都在聊周家發達之勢,日子先苦後甜,不偷不搶,憑本事過日子,老天總會看到你的努力的,有些人前半輩子貪圖享樂,好吃懶做,老了卻一事無成,子孫不孝。
風水輪流轉,但凡你心思坦蕩,總有享福的時候。
羨慕周家的比比皆是,但大家心裡不糊塗,周家有今天是靠人家雙手勞作出來的,對黃菁菁讚美的人多,倒是說起她二嫁的丈夫,什麼的都有,因果迴圈,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有人認為老花有幾天是理所應當的,又有人覺得他是坐享其成,周家大不了給些銀錢還了恩情,何至於給他養老。。。。。。
聽得多了,牛老頭不免響起他給黃菁菁打棺材時老花看他的目光,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回味,他對自己甚是戒備,黃菁菁和他說幾句話,他便抱著孩子站在窗戶下,頻頻探頭探腦,亦或者來回在簷廊下踱步,狀似哄孩子,眼神卻盯著他呢。
想到老花暗搓搓的注視,牛老頭不禁笑了起來,誰說上了年紀就看淡兒女情長了,在意一個人,言行舉止是藏不住的,老花怕是早就對黃菁菁有情義了。
老花見他輕笑,左右瞧了瞧,“屋裡有些天沒收拾過了,讓你看了笑話。”
米久愛亂翻東西,找出來也不收拾,桌上,凳子上,炕上,哪兒都是他的玩具,老花要照顧黃菁菁,無暇分。身,只有等米久睡了才有空閒整理屋子。
牛老頭心知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斂了斂神,“有小孩子,誰家不是亂糟糟的,你沒去我家,進了院子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他靠打棺材為生,手巧,會給孫子們打造很多玩具,木馬,木兔子,木青蛙,會把竹子做成輪子讓他們滾著玩,結果就是哪兒玩哪兒丟,弄得家裡亂得很,說過許多回都不肯收拾。
“都是這樣的,你坐著喝口茶。”他知曉打棺材的過程,選好棺材的款式,待樹砍回家切割成合適的尺寸,曬乾後才能動工,他的墳頭選在山坡和黃菁菁的墳挨著,活著他們互相扶持,到了地下,不至於寂寞。
二人說了會話,黃菁菁揹著半揹簍豬草回來,米久牽著她的手,邁著腿兒,走得甚是歡實,小手指著堂屋,細碎的喊著花,老花面上含笑,笑盈盈走了出來,彎腰道,“米久回來了呢,外邊好不好玩。”
米久最先喊的是奶奶,此後就是花了,花爺爺三個字他喊得不甚清晰,便只喊花,卻也讓老花高興了,出來先接過黃菁菁揹簍,騰出隻手抱起米久,看著黃菁菁道,“累不累,桃花梨花沒跟著?”
牛老頭面朝外邊坐著,見老花揹著揹簍不急著放下,而是朝西邊的灶房走,心頭納悶,很快就響起老花的聲音,“先洗手,牛老頭來了,你進屋坐會兒,我把豬草放後院就來。”
黃菁菁聞言一默,沒料到周士武還急著這事兒,她以為還要等些時日呢。
“黃寡婦,你是愈發精神抖擻了,掙了錢,看上去都紅光滿面哪。”牛老頭起身出來,視線落在黃菁菁墨綠色衣衫上,笑著打趣。
“哪有什麼紅光,我這病剛走呢,年紀大了,比不上從前了,倒是你,看著沒啥變化,難怪我聽著山裡吆喝聲不斷,是你們來了。”她牽著米久回來,見山裡樹影晃動,聲音整齊劃一,以為誰家修繕房屋而看上砍樹,卻是沒料到給老花打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