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安那意思是,廖先生舉薦了他。所以他得以在翰林院領一個官階低微的職位,以做生計,也可以多結識朝中之人,以作他日騰飛之用。而且,李安似乎也有要好的同窗,雖然家世低微,但是秉性純良,且二十好幾尚未說親,有意讓李安替他留意。”
李小嬋恍然,笑道:“小紅也算是運氣不錯的,雖然遇上了劉文舉這個渣男,但是好在有個肯為她用心籌謀的哥哥!希望,小紅她自己能夠想通,徹底忘了劉文舉,重新開始吧!”
姚懷瑾被李小嬋話裡的渣男弄懵了一下,但是旋即便笑了,也不深究,說起別的趣事來,想讓李小嬋開懷。
這件事,李小嬋原本以為就這麼結束了。
誰知,六日後,姚懷瑾一臉悶悶地回來了,跟李小嬋嘆息道:“誰知小紅竟是個痴情的,絕食上吊的,鬧了好幾天,說是此生非劉文舉不嫁。”
這種影響人心情的壞訊息,姚懷瑾原本並不打算告訴李小嬋,壞了她的好心情,影響了肚子裡的胎兒的,但是奈何李小嬋對此事念念不忘,總是詢問,為了怕李小嬋得不到訊息,一直掛心,姚懷瑾只得開門見山地告訴她了。
李小嬋一驚,忙問:“那李安就同意了?”
“那怎麼可能!”姚懷瑾嘆息道:“小紅是李安唯一的親人了,李安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小紅跳入火坑!所以,這兄妹倆才鬧僵起來,打得不可開交的!李安今日跟我說起這事時,都恨不得親自去殺了劉文舉才解氣!”
李小嬋默默思量一會,笑道:“我這裡倒是有一計,那就是讓劉文舉親自明確地拒絕小紅,徹底斷了小紅的念想。雖然小紅會一時悲痛欲絕,但是過後,應該不會再對劉文舉有所眷戀了。”
為了讓自己的小妻子徹底忘了這件事,好好地養胎,姚懷瑾只能點頭,依計劃行事。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小紅會如此堅決。在步入李安設好的局,親眼見到劉文舉為了維護他的未婚妻,不分青紅皂白地咒罵,甚至還要處分她時,小紅悲痛欲絕地昏了過去。然而醒來之後,小紅卻趁李安不注意,親自跑去劉文舉那裡,跪在地上,卑微地跟他道歉。甚至於,小紅還打算去跟劉文舉的未婚妻跪請責罰,若不是半路被李安截獲了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事已至此,李安見到了小紅的決心,也不敢強行逼迫她嫁給別人,只能任由她去了。要不然還能怎麼辦,李安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這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火坑就火坑吧,至少,自己的妹妹還好好地活著!
李小嬋得知這個訊息,已經是在她肚子裡的胎兒快五個月大的時候,還是被李安送來的小紅和劉文舉的喜帖告知的。
之前,姚懷瑾得到了這個佈局失敗和李安妥協的訊息,因為想著李小嬋肚子裡的胎兒還不夠三個月大,不能驚嚇傷心過度,這才一直對李小嬋瞞著這個訊息的。直到李安傳送的喜帖遞了過來,姚懷瑾眼看著瞞不住了,這才將前情往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李小嬋。
李小嬋得聞後,除了悲嘆感慨,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不過,這喜酒,李小嬋是不會去吃的,先不管她的身體方便不方便,至少,這種明知是悲劇開始的所謂喜酒,她是吃不下去的,只是備了一份禮,讓姚懷瑾給送過去。
小紅是做妾的,劉文舉自然是不會舉辦喜宴,這喜宴,還是李安在自己家,替自己妹妹辦的。整個喜宴也沒有什麼喜氣,十分寥落,倒是比喪席看起來還要淒涼。
姚懷瑾倒是去了,但是也不過是約略坐坐,就和廖雲清一起又憤怒又無奈地離席了。
回程的路上,廖雲清不斷地自責道:“都怪我,當初為何瞎了眼,收了這個斯文敗類!不然,他沒了今日的成就,攀不上四品大員的高枝,也不敢如此欺負小紅和李安!”
姚懷瑾搖搖頭,沉著臉勸慰道:“這不是廖先生您的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每個人的路,都是她自己選的!”
廖雲清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 替自己的愛徒和其妹不值痛恨罷了。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廖雲清嘆息道,“我和他劉文舉的師徒緣分,也到此為止了!”
姚懷瑾點點頭,心想,自己和劉文舉的情分,也到此為止了。不過,轉念又一想,姚懷瑾忍不住冷笑,只怕 如今另攀高枝兒的劉文舉,也不關心和他們的情分還有多長了吧!
這件事,很快就被別的大事淹沒了。
西北戰場的膠著戰事狀態終於解除了,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各自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