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覺得頭有點暈,肚子有點疼,她下意識地摸了一把,才發現自己的腹部全是血。
好疼,非常疼,非常非常疼。
她倒吸著冷氣,試圖按住傷口,不讓血液流出來,可這並沒有什麼用,血液滲出了五指,滴滴答答往下淌。
她慢慢往回走,一小步,一小步,剛才混沌的記憶重新被大腦掌控分析,啊,原來白雯雯真的死了,就被嚴以成那麼突然地親手殺死。
狄雅也死了,那太快了,她幾乎沒有來得及閃避,子彈穿透了她的額頭,不過萬分之一秒,她就徹底死去了。
梁霄呢?他原本可以閃避到一旁,可那一秒鐘的時間,被他用來推了她一把,她完全沒有感受到。
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可以早一點清醒,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她挪回了花園,狄雅和梁霄躺在地上,一點氣息也沒有了。
***
嚴以成被噩夢驚醒,他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體,滿頭冷汗,他環視著四周,這是他的臥室,怎麼回事?他不是被那個女孩掐死了嗎?
“怎麼了?”身邊的人也被他的動作吵醒,睡眼惺忪。
嚴以成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雯雯,她不是被他殺了嗎?怎麼還會在這裡:“雯雯?”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白雯雯溫柔地笑著,“肯定是你太辛苦了。”
嚴以成按了按太陽穴,回憶起來了,沒錯,他昨天才從美國坐飛機到海城,那些什麼傳染病什麼死人,都是夢。
他做了一個噩夢。
“還很早,再睡一會兒吧。”白雯雯說。
嚴以成揮了揮手:“沒事,你繼續睡吧。”他草草洗了個澡,剛想出門,他就覺得不放心,回去拿了把槍才出去散步。
一個女孩在繞著湖晨跑,他漸漸看清了她的樣子,頓時目光一凝,怎麼回事,這是狄雅嗎?夢裡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
“嗨,”他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你是這裡的業主?”
“不是,”狄雅十分意外目標會主動和他打招呼,“我住在那個酒店裡。”
嚴以成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這和夢裡一模一樣,他若無其事地問:“請問你的名字是……”
狄雅暗暗詫異,烏鴉是會這麼輕而易舉上鉤的人嗎?難道她真的那麼像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兒?
她心生警惕,含糊地說:“我姓狄。”
“你好,狄雅。”嚴以成拔出了槍,二話不說朝她開了兩槍。
正在監視的崔橋看到這一幕,驚得肝膽俱裂,他趕緊叫醒了在一邊打盹的梁霄:“狄雅出事了!”
“什麼?”梁霄還沒有從夢裡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湊到窗邊一看,狄雅已經倒在了湖邊,他頓時清醒過來,明白這已經是穿越回來了,可不知怎麼回事,狄雅的任務出了問題……等等!
難道嚴以成也記得?
他們剛到度假村門口,就看見一輛車疾駛而去,梁霄顧不得許多:“你去叫救護車救狄雅,我去追他。”
他立刻找到了自己的車,點火發動,緊追而去。
崔橋一邊打120一邊向狄雅跑去,替她按住傷口:“聽得見我說話嗎?不要閉上眼睛,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我暴露了。”狄雅忍著劇痛,“快通知其他人,別管我。”
“梁霄已經去追了。”崔橋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救護車呼嘯而來。
崔橋送狄雅進了急診病房,法維諾和本匆匆趕來:“怎麼回事?”
“不知道,他們倆剛說上話,目標就立刻開槍了,梁霄已經去追了。”崔橋渾身是血,“他和你們聯絡了嗎?”
法維諾皺起眉頭:“沒有,電話打不通,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立刻查一下車牌,看人往哪裡去了。”
“噢,對,他沒有帶手機,該死的。”崔橋趕緊掏出電話,“我馬上讓人去查,車牌號我們已經有了。”
法維諾對本說:“你在這裡照顧迪莉婭,烏鴉離開後可能會立刻逃亡墨西哥,我必須馬上離開。”
“沒問題。”
所有人都被嚴以成的這一招弄得手忙腳亂,以至於他們都暫時遺忘了在度假村裡的海百合。
海百合醒過來後,有十分鐘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裡,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原處,梁霄和狄雅死了,嚴以成被她殺了,崔橋聽見響動過來,看到這一切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