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人攆出去。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外祖母毛氏說過明心法師確實懂命理卦象,但他是窮苦出身,做閹人一輩子,最看重黃白之物,只要許他些銀錢,他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能說成黑的。
為了外孫女過得舒心,毛氏送出去一對前朝定窯的蓮瓣紋細口瓶並兩百兩的銀票,合起來怕也有五百兩銀子。
明心法師座下童子痛快地收了,口口聲聲說法師知道如何行事。
因怕有失,楊娥還特地畫了園中方位草圖,獨獨把楊姡�譴Φ慍隼矗�願郎昶拋鈾偷矯�夏搶鎩�
這兩天她日夜期盼,就等待明心法師進門揭露楊姡��寫�卓順ぢ壹遙�緩笏���羲艏婦洌�夢菏習涯歉黽�朔⒙淶郊頤碇校�儼壞沒馗��
她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明心法師口中說的完全不一樣,楊姡�壞�焐�還蠡鉤墒鼗ぜ藝�槳駁墓Τ劑耍�縭�改晁�懷鏨��訓欄�錁筒黃槳擦耍�
想到此,楊娥再壓不住心底憤懣,脫口問出來,“我有事請教大師,五妹妹今年九歲,再之前晴空閣一直空著,豈不是就沒人守護空水橋了?”
明心法師淡然一笑,“守護者不必非得是人,有辟邪通靈之物也可,只是此乃天機恕咱家不便相告。”說罷,收了笑意,雙手合十念聲佛號,對魏氏道:“老安人可還有其它吩咐?”
魏氏瞪一眼楊娥,賠笑道:“法師所說猴虎相沖之事不知如何化解,另外肖虎之人還與什麼相沖?”
明心法師笑道:“這事兒不難,老安人大可放心,就只約束了肖猴者慎言慎行即可,她既不四處惹事,尊府自然安寧。至於肖虎之人,除去與猴對沖之外,也忌諱蛇。另外俗語說龍虎鬥,但從命理上看,並無相害相刑,但也非相合相宜之相,肖虎者與馬、狗最合……老安人再不安心,回頭我讓童子送座羊脂玉的麒麟放到床頭,便可驅邪扶正。”
魏氏連連道謝,親自將明心法師送到二門,外院裡已有人備好厚重的謝禮相贈。
自二門回到松鶴院,楊娥覷著魏氏臉色,撲進她懷裡撒嬌,“這什麼法師,僧不僧道不道的,滿嘴裡渾說,祖母不會真信了吧?孫女陪著祖母十多年,何曾妨了祖母?”
魏氏寬慰道:“祖母怎會不知你的孝心,這些年也得虧有你替我打點,省我多少心力。”話出口,莫名又想起明心法師之言。
魏氏肖虎,楊娥肖猴。
平常在松鶴院,魏氏懶得費神,也是為了教導楊娥管家,一應瑣事大多交給楊娥處置。
豈不正應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俗語?
越想越覺得生疑。
前兩天楊娥還攛掇著請高僧請道長,又盛讚明心法師通周易懂命理,這會突然又背後非議他信口胡說。
而且,頭先兩次口角與楊娥還真脫不開干係。
心裡雖嘀咕著,可楊娥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魏氏仍和藹地拍拍她的背,溫言道:“法師所說也不無道理,女孩子合該清閒貞靜守節整齊,你年紀比她們幾個都要大,平常莫與她們一般見識。”
楊娥身子僵了僵,祖母這是什麼意思,也是覺得自己言行有虧?
本能地站起來想要反駁,轉念間已換了心思,乖順地應著:“謝祖母提醒,以後定會讓著諸位妹妹,好好愛護她們。”
魏氏欣慰地點點頭,“眼看就及笄了,上次我跟你外祖母提過你的事,就等秋闈之後商議璟哥兒了。你呀,得空把手裡的物件清點一下,該繡的東西也得準備起來。”
“祖母,”楊娥面紅似飛霞,嘟著嘴嬌聲道:“祖母慣會取笑人家,二表哥跟我有什麼相干?我,我沒法陪您了,您讓羅嬤嬤陪您說話吧。”
魏氏“呵呵”笑著,揮揮手,“去吧,我不用人陪,稍微打個盹也就快吃飯了。”待楊娥出了門,她臉上的笑容驟然垮下來,目光也開始變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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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明心法師在夕照亭說得那番話並沒幾人聽到,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到半天工夫,府裡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聽到了風聲。
張氏總算放下了心頭大石,而且頗為高興。明心法師慣常在京都權貴之家的內宅走動,他又不是個口風特別緊的,如果能偶爾提到楊姡�納蝦妹�啵�淮����伲�敲囪願|的親事就不愁了,自有人上趕著登門求娶。
只是心裡也有些疑惑,明心法師是隔壁府邸毛氏幫忙請來的,理應吹捧楊娥才對,怎麼沒說楊娥兩句好話,倒是把楊姡�拿�袼檔黴籩匚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