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復了情緒,緩緩的抬起頭:“即便是夫君不信,我也還是要說的,和二公子不過是合夥做生意,他賺銀子,我尋求庇護,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查。”
“這些事與我何關?”
蘇簡心往下一沉,大概是失望累積到了一定的地步,如今竟然可以笑了出來,她緩緩地捋起了衣服的袖子。
她的膚白本來就白,袖口下的部分,更白得彷彿光是從裡面透出來的一般,只是上面有條四寸長紅色疤痕,格外的引人注意。
像是上好羊脂美玉上的裂痕,讓人不由心生遺憾。
“父親剛去世,便有人來店鋪鬧事,那人推了我一把,我撞到了貨櫃劃傷了手,為了保護家業,我一個女子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不怪你輕視我,但……我也是良家之女,從未和男子有過逾越。”
羅凜征戰多年,死裡逃生不知道多少回,身上的疤無數,從不覺得有什麼,現下看著對方手上的疤痕,卻覺得有些礙眼的很,心裡有種莫名情緒生了出來。
若是這人一如以往的刁蠻,他自然可以不予理會,但是劈開利刃之下的脆弱,卻讓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
她和記憶中囂張跋扈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就這樣雙眼含淚的看著他。
羅凜撫平心裡的那些漣漪,生硬的開口道:“你若是安分守己,府裡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說完便轉身離開,不願因為人影響自己心境。
這些年,他想得最多的兩個人,一個是那人,另外一個,就是當日囂張跋扈的姜妄言。
那人他不知道長什麼樣子,所以腦海裡想得最多的還是姜妄言。
他曾經幾次生死關頭,想到的都是姜妄言,他不能這麼死,一定要活著回去叫她一定後悔,竟然就這麼撐了下來。
那日羅凜在相府的馬車上看到她,心裡便徹底冷了下來,她一點沒變。
他對她恨意那麼深,這才娶她入府,她想當人正室,他便偏讓她做妾。
本來以為她會害怕,會難受,會苦苦哀求自己原諒,她並未那樣,反而是用自己的辦法過得體面。
哪怕是他不想承認,但是自己視線也習慣的落在姜妄言身上,這麼多年,懷著恨想她,已經成了習慣。
所以他聽聞後,站在這裡等她回來,想看她的反應。
而剛才她的一席話,卻讓他心裡有些亂了。
蘇簡見人走遠了,這才把衣袖放下來,然後慢慢往院子裡走,一路上遇見的下人紛紛對她行李。
【351:好感度85,難怪……你手上的疤,一直未用大夫開的舒痕膠。】
蘇簡:“我戲做得這麼足,居然才漲了兩點,很好,他真是棒啊。”
前面83點當年羅凜受傷的時候,用小啞巴的身份刷得。
【351:宿主你這是真心實意的夸人嗎?】
蘇簡:“當然。”
【351:嗯,我知道了……通知你一下,這段時間我會不定期上線,儘量避免自己心靈受傷,並不很想看到修羅場,簡直驚呆我。jpg】
蘇簡:“你隨意,恨也好,姜妄言對羅凜也是印象最深的一個人,要維持恨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天之後,蘇簡就未見過羅凜,據說是出京辦事情了。蘇簡當然知道他去了那裡。除了那個山洞還能是哪裡?
他的心亂了,上升的好感度就是最好的說明,等著回來就能繼續保持冷漠。
蘇簡一手調|教了幾個掌櫃和丫鬟,不事事躬身,也出不了什麼亂子。
羅凜不許下人接她的賞錢,並未交代其他的事,這幾日蘇簡臉上半分失落都看不見,將軍府上下也以為她是得寵,摸不清深淺,所以也未敢怠慢。
第一次收到了鍾璟遞來的訊息,蘇簡沒有去理會,一直到對方第三次想邀,看著紙條她才覺得差不多了,換了衣服出了門。
鍾璟這段時間過得不好,有了父親的告誡,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人。
畢竟是她和羅凜有婚約。
若是她嫁得良人,他也許會死心,偏生那個男人只用了一輛驕子就抬了她過門,據他打聽來得訊息,她在將軍府過得並不好。
眼見她幾日未曾在姜家的商號出現過,他這才讓人遞了訊息,約她出來一見。
她開始不肯,直到他說若是她不願見,他便登門拜訪,這才應下。
兩個人約在了茶樓。
蘇簡今日穿了件娟紗金絲繡花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