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臉都紅了,最後埋著頭去準備東西。
方長庚也不太好受,誰叫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昨夜又初嘗情/欲的滋味,考慮到徐清猗是初次也不過淺嘗輒止,但一大早的,身體上的衝動實在是理智所不能遏止,也只好欲哭無淚地忍住。
心猿意馬了片刻,方長庚內心狂叫“打住”,把心思放到了正事上,隨即邁步朝徐修的住處而去。
這樁婚事辦得這麼倉促,其實也有沖喜這個迷信想法的緣故,讓方長庚欣慰之極的是徐修這幾天身體有明顯的好轉,不是“迴光返照”,而是真的緩了過來,已經能自己下地行走了。
這多少給了徐清猗足夠的時間緩衝,哪怕之後徐修的狀況再惡化,也不會覺得那麼突然,難以接受了。
無論如何,方長庚都希望徐修能多活幾年,至少可以看著他曾外孫出生,也不至於有遺憾。
進了院子,徐修已經起來了,和李伯一前一後在花圃邊緩慢地散步,一邊不知聊著些什麼,看到方長庚時挑了挑眉:“你小子,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李伯看了方長庚一眼,眼裡透著喜氣,十分識趣地走開了。
“也不知怎麼就醒了,就想著來看看老師。”方長庚含笑道。
徐修一皺眉:“還叫老師呢,是不是該改口了?”
方長庚嘿嘿一笑:“孫女婿見過祖父。”
徐修滿意地點點頭,樂呵呵地招手讓他過來:“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不習慣,原來叫什麼就還叫什麼吧,走,你陪我去花園散散步。”
方長庚欣然答應,兩人往花園走去。
“明天你就帶猗兒去拜見你父母,用不著顧忌什麼身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徐修緩緩道,“猗兒她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你也瞭解她的性子,是個明事理的,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方長庚點點頭,也覺得她們應當不會有什麼矛盾。
“明年你們就該去京城了,幫我多勸勸猗兒,別總是和她父親對著幹,一家人,以和為貴。”徐修長長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他對女婿顧尚仁的怨氣多少也消了一些,其實也清楚,後院裡妻妾鬥爭難免,不能完全怪顧尚仁,只是自己唯一的愛女因此殞命,他一輩子也不能釋懷。
但一碼歸一碼,猗兒是顧尚仁嫡女,以後自己埋進土裡,武靖侯府就是她最後的倚仗,哪怕他看好方長庚,也不敢不做兩手準備,把孫女的下半輩子完全託付到他手上,這也是他為什麼答應顧尚仁讓小夫妻以後住到侯府去,就是想讓顧尚仁起到威懾的作用。
方長庚明白徐修的意思,坦然答應了:“老師放心,這些話我會謹記於心。”
徐修看了看方長庚,沉默良久,突然道:“等你們回來,再陪我這個老頭子在山莊住一個月,然後就下山住吧,我能教你的都已經教給你了,除此之外還有幾本書,是我回到永州以後費盡心血所成,你拿去看,以你的勤奮和天賦,不需要我教也能夠理解。”
方長庚自從徐修說出第一句話時就震驚了,聽完後一時說不出話,半天才開口:“我和猗兒怎麼能放心讓您一個人在山莊,猗兒她也不會願意離開您的。”
他不急著帶徐清猗下山和家人同住,是因為老李氏和方萬英身體康健,並不急在一時,以後在京城或是別的地方站穩腳跟了,自然就會帶著他們一塊兒享福。可以徐修眼下的健康狀況根本經不起舟車勞頓,他就想著能陪他老人家多久就多久,不然一定會留下不可彌補的遺憾,尤其是徐清猗,恐怕會自責一輩子。
徐修微笑道:“你們用不著可憐我這個老頭子,要不是猗兒的事一直沒安定下來,我早就去地下見猗兒祖母,和她團聚了。至於你李伯,至今無妻無子,為徐家勞累了一輩子,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安頓他,能讓他跟你們一起去京城最好,他辦事牢靠,也知道怎麼□□下人,有他在你們去京城以後就省事多了。”
方長庚覺得不對勁,就以徐修這心態,神醫再怎麼醫也沒用啊。
“老師,猗兒把您當作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若是您不在了,她還不知要傷心多久。有朝一日猗兒有孕,不啻於要她再走一趟鬼門關,老師真能放得下心嗎?更不說以後孩子還要叫您曾爺爺,在您膝下玩耍,您也不想見見,看著他長大成人?”
徐修有些猝不及防地愣住了,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滿眼的複雜猶豫,透著一點點希冀與不捨。
方長庚也不再多說,暗暗決定想些法子挽回徐修悲觀的想法,至少不能讓他因為這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