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得上青年才俊,一路走來也沒遇到什麼挫折,此刻昂首挺胸春風滿面,十分招搖。
方長庚也有些興奮,覺得頭頂這片天從來沒有這麼藍過,日光微醺,微風拂面,通體舒暢。但這道門他又不是第一次走,以前交四十塊門票錢就能隨便溜達,這就註定他的敬畏心是遠比不上另外兩人的。
不過重頭戲還在後頭。
順天府尹在長安門迎接他們三人,依次向他們敬了一杯酒,為他們披紅簪花,然後請他們上馬,令鼓樂儀仗引路,先到順天府尹衙門下馬宴飲,之後再上馬經過地安門,從西城出正陽門至南門(引),共遊御街。
原來騎馬的技能在這時派上了用場!方長庚坐在高頭大馬上,與另外兩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街上人山人海,男女老少紛紛尖叫狂呼,尤其是見到榜眼真容,更是個個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就連羞澀的姑娘們都忍不住推開窗紅著臉打量,心裡想著不知這位年輕的榜眼可曾娶妻……
認真說來,方長庚有一副好相貌,但還不至於到貌比潘安的份上,可男人的魅力不僅靠外表,更需要某種氣質支撐。這種氣質或許來自他的才華,或許來自其財富,也可能來自他手中的權力,總之三者總得佔一樣。能被皇帝欽點為榜眼,必然是才華橫溢,即便出身可能比較平凡,但今後魚躍龍門走上仕途,權力財富早晚都會到手,況且他還這麼年輕,必定大有可為。
有這樣的心理背景和熱烈的氣氛加持,再加上“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真理,方長庚的形象在這些人眼中瞬間又高大了許多,應該能和“美姿儀”的潘安匹敵了。
他的風頭蓋過了宣子昂,一瞬間,今年榜眼是位唇紅齒白,英俊瀟灑的年輕人這個訊息傳遍了街頭巷尾,方長庚成了徹頭徹尾的大名人。
……
中途經過觀音廟,關帝廟要下馬奉香,再上馬……游完街後,方長庚已經想打道回府,然而宣子昂和馮廷書依舊神采奕奕,眼睛亮亮地盯著他,還問他是不是累了,方長庚打起精神,讓自己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這怎麼會累呢?每天來一次我都願意。”
另兩人善意地笑了:“接下來還要去會館,回去天都黑了。”
方長庚點點頭:“那我和馮兄先送狀元郎去會館。”按規矩,榜眼和探花先送狀元回會館,接著探花送榜眼去會館,最後探花自己回去。
到了會館,同鄉的官員們齊齊候在門前,方長庚連忙向他們拱手作揖,一同坐到已經擺好的宴席之內其樂融融地交談……
如宣子昂和馮廷書所說,方長庚回到侯府已經是夜裡了。
門口站著兩名下人,手裡打著燈籠,一看到方長庚就叫了聲“姑爺”,顯然就是在等他。隨後袁風從黑暗中跳出來,看不清他臉,但從他的語氣裡能猜中他此時的表情:“公子!您終於回來了!”
方長庚知道他們為什麼等在這兒,擺擺手:“我沒事,沒喝多少酒。”
那兩個下人聽出方長庚聲音還算清明,於是沒有堅持護送他回春霖院,袁豐走在方長庚前面打燈籠,一邊屢屢回頭,一口大白牙在黑暗中鋥亮無比:“表哥!以後我就要叫你大人了,方大人,哈哈哈哈!”
方長庚原本還因為累板著臉,這下忍俊不禁:“別笑了,大晚上真��恕N業故腔姑煥吹眉拔誓悖�罱�敫鱸略詰逼湯鋦傻迷趺囪�墾У絞裁疵揮校俊�
袁豐跟著他吃好喝好,早就不像以前那麼黑瘦,是個賣相不錯的大小夥子,笑起來尤其具有感染力。方長庚覺得他已經十八了,如今也習慣了侯府的生活,就把他安排到名下一間當鋪,跟著掌櫃學東西,以後也好把更多事交給他。
“很好啊,學了很多,掌櫃幹什麼都帶著我,有時候他不在也能放心讓我管一會兒鋪子。”袁豐有些小得意。
“那就好。”方長庚輕笑一聲,步履加快,因為他看到了春霖院門口那道纖細的身影。
“猗兒!”
徐清猗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驚喜的笑:“終於回來了,我都想讓袁豐去會館找你了。”
“又不會出什麼事,眼下夜裡還很涼,你穿這麼少站在這兒也不怕風寒。”
徐清猗固執地搖頭:“我不冷,才出來沒多久呢。”
袁豐在一旁想要捂耳朵或是矇眼睛,總覺得眼前的畫面肉麻兮兮的,最後擼了一把手臂,把雞皮疙瘩給壓下去。
方長庚也覺得袁豐礙事,讓他先走,然後和徐清猗一同回了房間。
燈光下徐清猗臉頰微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