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玩可好?”
“好。”對於陸貞訓,謝青嵐還是很喜歡的。一壁應下,一壁看著陸貞訓,後者滿臉的悲苦,見謝青嵐看著她,還是一笑:“妹妹怎麼了?”
謝青嵐微微搖頭,也不說話,坐回了胡氏身邊。胡氏拉著她,雙目失神片刻,旋即軟軟的問:“你進來時,可見到你二舅舅了?”
想到陸顯,謝青嵐搖頭:“並未,想來二舅舅還有些事耽擱了吧。”
“有什麼事也不能除夕之夜耽擱啊。”餘氏雙手一攤,那樣子像是在為黃氏打抱不平一般,“弟妹也是,不若多管管小叔,總不能這樣不是?”
黃氏臉色更是難看,發中的雙鸞含珠紅寶石步搖襯得臉色好比豬肝,還沒來得及說話,便重重的咳起來慌得陸貞訓忙不迭給她撫背。
胡氏見狀,微微嘆息:“也不怪她,阿顯野慣了……”
“不如太太管著吧。”胡氏太過和軟,餘氏也明白她好拿捏,也就笑道,“太太好歹是母親,小叔再怎麼,也是要聽太太的話的。”
胡氏面露為難之色,不說話了。
陸貞訓好容易將黃氏的氣捋順了,這才鬆了手,眼底都有淚光浮動。
謝青嵐看著黃氏憔悴蒼白的臉色,心下也是嘆惋。記得書中的說法,黃氏此時已經命不久矣,沒多久也就去了,那是謝青嵐和趙蘊蓮還交好,也向趙蘊蓮哭過,後來,反正陸顯又做了些腦子秀逗的事。至於具體怎麼樣的,謝青嵐真的已然記不得了。
男子在外,女眷在內,也都吃著年夜飯,黃氏身子不好,時不時的咳嗽,也熬不得許久,陸貞訓也就將她扶著下去了。屋中地龍燒得太暖,謝青嵐坐著也昏昏欲睡,也自告奮勇去,也好醒醒瞌睡。
等兩人扶了黃氏回去,府外的爆竹聲響,襯得府中各處格外幽靜,謝青嵐和陸貞訓從院中出來,兩人都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語,一直行到了抄手遊廊之下,陸貞訓才停住,靜靜的站在垂花門前。謝青嵐朝後揮了揮手,檀心和陸貞訓的兩個侍女紛紛會意,也就離了兩人去了。
這樣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陸貞訓姣美的容顏在昏暗中看不真切,但兩行晶瑩卻順著臉龐慢慢滑落,洇入衣襟不見。謝青嵐也只是站在一旁,也不相勸,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這種時候,與其勸慰,不如叫她痛痛快快哭一場,也好過憋在心中說不出來的好。
謝青嵐將自己化作壁花,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陸貞訓旁邊,過了不知多久,黑暗中才聽到陸貞訓幽幽一聲輕嘆:“青嵐,我與你說些體己話可好?”
謝青嵐這才上前,扶住她的肩:“姐姐說就是了,我聽著呢。”
“你不是陸家的人,有些話,我也只給你說。”陸貞訓一笑,“咱們這陸家,外人看著光鮮,其實這內裡早就敗空了。”又轉頭看著謝青嵐,“青嵐,妹妹,你不曉得我有多恨。大伯夫妻倆總是說自己沒有銀子,祖父不甚過問家事,祖母想管也沒法子管,楊氏又是個膚淺的。呵,他們家哪裡是沒錢?府上多少銀子被他們拿去放了印子錢?城東少說有十幾處莊子都是大伯的,他做什麼哭窮?”
她說得激動,手都握緊了些。半晌後,她才忽的笑出來:“大伯孃待人尖刻,只恨不得將管家大權拽在手中,現在失了協理的權力,必然也是恨毒了你我的。”她說到這裡,歉意道,“青嵐,我也不怕與你說了,那日我去告訴祖父,一來是怕事情鬧大,二來,我想叫伯孃失了權力,楊氏再怎麼,也不敢拿著我娘體弱的事來說事。”
“我曉得,姐姐不必自責。”陸貞訓跟謝青嵐一般的年紀,不過十四,卻有這份心智,實在是早慧的妙人。
陸貞訓說著,轉頭看著垂花門中的正堂,昏暗的燈火映在她臉上,淚痕若隱若現。輕啟紅唇,陸貞訓的聲音冰冷艱澀:“妹妹,你不知道,大伯一家再怎麼,等祖父祖母閉了眼,我們也是要分家的。只是我家卻不一樣,想想我爹那人,我娘還有我姐弟二人,若是不遭難,才是說不過去的。”話音一落,她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娘病弱,我爹此時不知憐惜一二,一回來便是與娘爭吵,我娘欠他的麼?”
她說得無情,謝青嵐想到自己記憶中和書中的描寫,也是覺得悲涼。陸兆南雖是渣,但對於自己三個孩子還是很好的;陸暉雖然摳點,但對於餘氏和孩子體貼得很。
而陸顯,那就是個渣男中的戰鬥機!
“妹妹,你不曉得,我前些日子去城外進香,偶然聽說我爹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陸貞訓說著,都被陸顯氣笑了,“你說,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