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對答著,不過一直不曾見謝青嵐出來,伺候了皇帝多年,他也是個人精了,也不戳破,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祖孫倆閒聊著。
陸澄也是暗歎怎麼謝青嵐還不來,又與唐德海賠笑幾句:“皇上這樣掛心著妹妹,真是讓人動容。”
唐德海笑道:“安陽侯好歹是為皇上化去了一場災劫,皇上哪裡能不掛著謝姑娘?”一雙眼睛又掃過陸兆南,“將軍說是不是?”
陸兆南臉色不大好,對於謝贇這個女婿,他簡直是沒有一點好臉色,在他眼裡,謝贇就是那種騙了自家寶貝閨女芳心的傻缺,他哪裡能喜歡起來?聽唐德海這麼問,臉拉得比驢還長,哼了哼:“為人臣子,自然該以身子庇護皇上。”
這位爺素來是彆扭,唐德海自然知道,但正因為這樣,這位忠勇將軍究竟能彆扭到什麼地步,正是唐德海最想看到的。而這位內侍總管的惡趣味,就促成了現在的調戲。
陸澄見陸兆南臉色愈發陰了,也就笑道:“唐總管說的是,姑父為人臣子,自然是該萬事向著皇上的。”說著,又攏了攏手,“可惜妹妹……”
“陸大人不必擔心。”唐德海笑道,“太后也是掛心著姑娘的,若是可能,怕是不日就要將姑娘接進宮中看看呢。”他笑得促狹,指了指天,“要是皇上和太后有心為姑娘指婚,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恩典。”
想到謝青嵐,陸澄耳根有些發燙,更是下定決心要成就一番事業,到時候也能對得起皇帝和太后的指婚。
唐德海看人眼色的功力何等嫻熟,見陸澄這樣,也是一笑,旋即嘆道:“方才咱家在隨國公府去送福,卻發覺有些不對了。”
“哦?”陸兆南對於權貴世家一向看不上,但聽說有不對,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自然是要問問的,“出了什麼事?”
唐德海看他一眼,得體的笑容中滿是瞭然:“將軍又想幸災樂禍了罷?”見玢兒回來,也就閉了口,“不曉得謝姑娘……”
“謝姑娘有些不方便,還請公公等一會子。”玢兒也算是機靈,組織了一下語言,先這麼說了。
唐德海一個老人精,也是一笑,低聲道:“可能請將軍去看看?咱家想與陸大人說些話呢。”
陸兆南這可算是碰了一鼻子灰,但無奈唐德海是代表皇帝來的,也不好說什麼,忍著膈應,隨玢兒向胡氏的院子去了。
待陸兆南一走,唐德海原本的笑臉也鬆了些,但依舊含笑:“陸大人,有些話,我便不好與陸將軍說了。”頓了頓,“方才我去送福,隨國公家已經鬧開了,怕是與那位有關呢。”
見他神色如此,陸澄約莫也能猜到什麼,低聲道:“可是傅淵?”
唐德海含笑點頭,笑容風輕雲淡:“隨國公世子在昨日失蹤了,還不知道去了哪裡,連世子夫人昨日去相國寺祈福,回來便有些痴傻的模樣,整個國公府都鬧起來了。”說著,又咬著唇笑,只是那笑容中實在看不出喜悲來,“隨國公在朝中倒也是和善人,能與誰結這樣的樑子?那位啊,做得太過了。”
“傅淵原是奸相,自從他做了丞相,罷免了多少世家子弟?”陸澄說著,想到傅淵,他握緊了拳頭,“隨國公乃是大燕股肱之臣,竟然被傅淵如此對待……”
“可不呢……”唐德海笑著,“別說隨國公,就是滿朝文武,像是丞相那樣的,卻也是少見極了不是?”
兩人還待再說,便聽見門外有人稟報:“謝姑娘來了。”一聽這話,陸澄歉意一笑,起身見謝青嵐走進,她換了件新衣,俏生生的走進,但臉上還有些許淚痕,撲了許多香粉掩去了通紅的眼眶。
陸澄略一沉吟,料想是自家二叔那極品又怎麼了。虛扶了謝青嵐一把:“妹妹可還好?”
“還好。”謝青嵐說著,又將目光放在唐德海身上。他生得面白無鬚,很是白淨的樣子,而臉上的笑容更是精明而不諂媚。
謝青嵐可記得這人在所謂的私通事發的時候,可沒少跟皇帝說,要把自己和傅淵一起打死。
雖說他針對的其實是傅淵。
雖是這麼想,謝青嵐還是不容自己出錯的,福道:“青嵐見過公公。”
唐德海眯著眼,將謝青嵐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笑道:“好生標誌的人兒,都道是安陽侯謫仙般的人,謝姑娘模樣甚好。”又虛扶了謝青嵐一把,見她臉上雖是鋪撲著香粉,但是完全掩不住臉上的淚痕和眼底通紅。
唐德海何等的會察言觀色,見這情形,已然明白謝青嵐在這陸府之中只怕日子不太好過,不動聲色笑道:“咱家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