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謝青嵐哪裡有那麼傻,狠狠咬了口舌尖,痛得眼淚直彪,這才抽噎道:“太后的心意,臣女心領了。每次看到外祖和外祖母,臣女就想到爹爹孃親來,若是爹爹孃親還在,豈容臣女受這樣的委屈?”
太后分毫不為所動,如常般微笑:“可憐的孩子,你受了這樣的委屈,但哀家除了下旨駁斥的之外,還能如何?你且說,哀家能做的,必然為你做。”
謝青嵐翻了老大一個白眼,這人又在空許約了,反正到頭來是不會做的,也明白今日要是不逼著太后答應了,那就只能就此揭過,再也沒有下文了。
而謝青嵐的殺手鐧,自己能用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有些話她一個臣女說出來,那就有些僭越了,當下給坐在一邊的端敏投去求助的眼神。
後者那智商槓槓的,見方才謝青嵐那神色,也是知道她心中不滿,抿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嘆道:“安陽侯乃是忠臣,為了大燕,不惜以身子翼蔽皇上,所幸護住了皇上,可惜安陽侯就這樣去了……原本本宮也以為,你外祖再糊塗,看在你母親的份上也會好好待你,誰知道糊塗至此!可憐你沒爹沒孃,竟然到了這任人作踐無處伸冤的地步來,委實叫人齒冷。”
端敏這話,沒有一句說皇帝和太后不是了,但刀刀見血,句句往太后肺管子上戳——你丫別忘了,人家老爹是為了救你兒子才死的,你丫當時說的話多好聽啊,一定會看顧著人家的,現在人家差點就被人辦了,你居然也不管管,你丫良心呢?你也不怕百姓們指著你背脊罵嗎?到時候民心浮動,看你怎麼辦!
謝青嵐見端敏這樣上道,哪裡敢怠慢,抽身離開太后的懷抱,掩面哭道:“太后不曉得,臣女有多想爹爹孃親,若是爹爹孃親還在,臣女怎會受這樣的委屈?”
太后看著謝青嵐,並沒有說話。要說她不感激謝贇救了劉尋也是不可能的,但眼前的既得利益會受到損害,她也只願選擇利益——如果沒有陸家拖著謝青嵐,她還那麼好拿捏麼?若是自家那好侄兒處處幫著她,那麼劉尋跟傅淵玩心眼,真的玩得過?!
“好孩子,可別哭。”太后還是不急不緩的打著太極,輕輕拉開謝青嵐的手,見她哭紅了眼,還是有幾分真切的心疼,嘆道,“我的兒啊,你要什麼,你只管跟哀家開口,只要哀家弄得來,必然幫你。”
見背上罵名這招都動不了太后這顆心,謝青嵐也是無奈了,深深體會到了那句名言的含義。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但抬頭,見端敏含著莫名的微笑,心道是公主殿下你的大禮就這樣泡湯了。但端敏的笑容那樣的從容,彷彿是一件風輕雲淡的事一般。
謝青嵐滿心苦楚的坐在一旁,都有種想拿小刀子戳太后的衝動了。端敏端起茶盞,徐徐吹開茶末,又讚歎一聲:“這邊疆的明髓茶委實是好,我在邊關喝了這樣多年,也是捨不得了。”
太后不知她何意,當下笑著附和道:“這是自然,這明髓茶,除了邊關,哪裡都種不出來呢。”
“是啊。”端敏合上茶盞,盈盈含笑,那樣看著太后,“往日在邊關,駙馬吃住皆是與將士們一起,這茶我也在軍中喝了不少。”她愈說,聲調愈發詭異了,“算來,當年安陽侯對於軍餉之事也是資助頗多,軍中威望極高呢,侯爺過世之時,不少將士在邊關遙遙敬酒,只願侯爺走得安穩。”說到這裡,她又“嗤”的一聲笑出來,“不過都是些往事了,不提了不提了,免得青嵐丫頭傷心。”
太后臉色登時變了,謝青嵐面色慼慼的抿著唇,心中都快笑瘋了,暗歎薑還是老的辣。謝贇在軍中威望極高,也是這事沒傳到軍中去,不然那一群血氣方剛的兵士,其中憤青不可能少,一旦知道為救皇帝而死的謝贇之女差點被人毀了名節,但曾經許諾過會善待安陽侯遺孤的皇帝母子無作為……
太后可以不怕百姓們的輿論,但是軍中一旦譁變,認定皇帝沒有仁心,到時候長驅直入攻入京城……太后越想越覺得背脊發涼,轉頭看著垂眉慼慼的謝青嵐,心道是這丫頭手段愈發高明瞭,出錢收買了端敏,讓端敏來為她出謀劃策說好話,也是微微咬緊了牙。
然而太后這陰謀論卻是完全不成立的,謝青嵐表示,自己的確想要拉攏端敏來著,但這開金口向您老人家要求要分家的可不是她。
依著自己的力量,要分家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但到時候,皇帝和太后要阻止,陸兆南恐怕也不會讓自己那麼容易的走。
但要是太后金口玉言,那可就不一樣了,陸兆南老抽中二還剛愎,但人家是真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