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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犧牲麼?多少人想要能夠名正言順站在皇上身邊也是不能,如今能有這樣的恩典,謝氏難道不曾知足?!”

傅淵輕笑起來,彷彿是有陽光衝破黑暗而來般,但與他平日的笑容有些不一樣,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邪佞,恰如他的名聲:“安陽侯用自己的性命換了皇上的性命,現在青嵐要用闔家的財富來換皇上的皇位安穩,來年還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皇上的朝野昇平。若是這些都不叫犧牲,那麼還請姑母告訴侄兒,什麼叫做犧牲?果真是要謝家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視如無物,甘願為了皇上絕戶才叫做犧牲?是要青嵐一個弱女子承擔連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事才叫犧牲?朝野之上,多少人叫囂著忠君愛國,如何不肯有半點的作為,遇到了事,因為謝家有錢,因為謝家只有一個孤女,所以全都是扔給謝家解決嗎?”傅淵愈說,愈發的平靜下來,“姑母,侄兒敬您是姑母。謝家不欠皇上的,”他說到最後,平靜得死寂,“是皇上,欠了謝家一條命。”

他一向是談笑自若,何時有這樣的時候?也僅僅是因為,面前的人,是疼他那樣多年的姑母,他當做生母的姑母。

太后臉色慢慢變白,起身,腳步蹣跚的行至傅淵面前。他是那樣的高大,跟往日再也不同了,兒時的傅淵,會膩在她膝頭,笑得天真;現在,他是丞相,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毫不猶豫的站在皇帝的對立面,甚至於,已經將事情說開了。

太后渾身都在顫抖,瘋了一般摔了一巴掌在傅淵臉上:“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叫皇上知道了,你如何還有性命在?你們是表兄弟,有哀家在,他如何敢動你?他如何敢?哀家護你一輩子還不成?你如何能跟他站在對立面?他是你表兄,是大燕的皇帝,要你的命易如反掌,你為了個女人,這樣跟皇上翻臉,你值得嗎?啊?”

她手上長長的護甲劃破了傅淵面頰,一時鮮血涓涓而下,太后通紅著眼,又伸手撫著他臉上的傷:“我的兒啊,你心裡苦我知道,皇上又如何不苦?你們兄弟,本應攜手並進,你怎能為了一個女子……”太后說著,淚眼婆娑。

“姑母。”傅淵的聲音那樣平靜,“侄兒這輩子,從未求過姑母什麼。如今侄兒求姑母了,放過青嵐吧。”

太后止不住的哭,像是在一瞬間老了十歲。謝青嵐也是動容,太后疼傅淵,並不是假的;傅淵疼自己,更不是假的。

即便有萬全之策,但進宮來與太后母子攤牌,那需要多大的魄力和手段?行至傅淵身邊,髮色如墨,鬢角如裁,面如斧削,眸若星子,因為方才被太后打了一巴掌,他額前些許碎髮散亂,垂在光潔的額頭上,臉頰微微腫起,還有兩道血痕橫在上面,頗為突兀。整個人站在那裡,還是那樣的從容,笑容如同三月春風般,讓人看了就心中舒暢,只是其中含著的氣勢即便是比起皇帝也分毫不差。

見她來到自己身邊,傅淵黑得彷彿是深潭一樣的眸子頓時染上了暖意,伸手摸摸她的頭,柔聲寬慰道:“沒事。”

太后哭累了,失神的坐在主位上,一雙眼睛還是通紅,靜默了不知道多久,才艱難的開口:“你們去吧。”

你們去吧……她願意放人,不拘是為了歇止流言還是什麼,她終究還是疼傅淵的。

傅淵這才行禮:“衝撞了姑母,還請姑母恕罪。”

這兩人從懿安宮相攜而去的訊息當然被傳到了御書房,彼時劉尋還在被越王洗腦中,聽了這訊息,臉都變了色。自己就是被傅淵擺了一道,但因為世家還在,他是不能將傅淵如何了,但老孃也這麼快落敗,劉尋就鬱悶了。

“我說皇兄,不就是個女人嘛,這名聲可比一個女人重要多了是不是?”越王笑眯眯的,眼中隱隱有寒光閃動,“方才臣弟就說了,皇兄要多少美人,跟臣弟說,臣弟保證讓皇兄一年之中,每天侍寢的都不重樣兒。”

劉尋:……凸(艹皿艹)滾!

被自家崇尚暴力美學的皇兄給轟了出去,劉平半點沒在意,笑眯起的眼睛慢慢舒展,看向身後跟自己一樣倒黴的洛陽侯,眼底盡是冷冽浮動:“傅淵果實有些手段啊……”

洛陽侯斂眉正色立在越王身後:“這惡賊一向如此,如今竟然是連皇上都敢威脅了,果然是容不得。”

“人家被你們冠上奸臣之名,不做點驚世駭俗的事,對得起這名號?”越王挑著眉頭笑,那股子肅殺叫洛陽侯這等子老狐狸都不敢逼視,“不過,我倒還挺喜歡他給劉尋找不痛快的。”

洛陽侯不語,面前這青年立在陽光之下,卻彷彿是鍍上了金甲,殺意滿滿,叫人覺得置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