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陰惻惻的笑容,謝青嵐不知道又在哪裡惹了他不快:“怎了?”
“做什麼臉紅了?”丞相大人柔聲道,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劃過謝青嵐光潔的下巴,“你看著他臉紅了?”
謝青嵐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膚色白皙如同美玉,襯得青絲愈發黑亮,目光深邃,鼻樑高挺,紅唇邊啜了幾分笑意,勾人得厲害,忙拱在他懷裡:“沒有,要臉紅也是看著你臉紅”
“又想誆我。”傅淵道,“你分明就是看著他臉紅的。”
“你彆扭什麼勁啊?”謝青嵐啐道,“生米都煮成爆米花了你還在糾結這個。”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也不給傅淵反應的時間,忙諂媚的抱著他脖子,“我不過是想到了你當時將我拐跑的地方,我想那裡了。”
他緊繃的身體鬆弛了下來,攬了她笑道:“如此,咱們尋個時間,回去就是了。”
謝青嵐笑得得意極了,在他臉上親了親表示獎勵,這才笑眯眯的坐好了。
等到兩人下了馬車,舒忌從中迎了來,對傅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傅淵與謝青嵐用了晚膳,兩人也就一道去了書房擬摺子,尚未等傅淵放下筆,舒忌已然推門而入,道:“丞相大人,此事恐怕是有變數了。”
“什麼?”傅淵並不抬頭,只是依舊寫著摺子,“有什麼變數?”
謝青嵐抬頭,頗為警醒的看著舒忌:“可是世家們有動作了?”
舒忌並未回答謝青嵐,而是看向傅淵,聲音還是那樣的平板無聲:“方才得到訊息,洛陽侯要向皇帝上書,讓丞相大人為使到吳越主持大局。”
☆、第177章
到了第二日,傅淵便將摺子呈了上去,皇帝當場就笑得老懷甚慰的樣子,命人將嚴少白從暫居處請出來,特意在宮中設宴款待了一番。
至於洛陽侯的摺子則是暫且壓了下來,皇帝全身心的投入了款待嚴少白這明事理的傢伙身上。結果次日,整個文臣體制騷動了,紛紛上書請皇帝派傅淵去吳越之地安撫災民,這下皇帝壓都壓不住了,只好順手宣了旨。
這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若是傅淵在吳越染病,那麼世家當然最歡喜,皇帝現在可不能讓傅淵死,但文臣集體騷動,也不能不重視,也怨不得他。
傅淵回丞相府安排了一下,也就進宮要向太后辭行,剛進了懿安宮,太后已然是老淚縱橫:“阿淵——”又被傅雅扶著上前,全然不見平日的端莊,只有一股子悲慼,“這些人是巴不得你死在吳越啊……”
縱使那日為了謝青嵐的事,太后怒極給了傅淵一巴掌,但她心裡還是疼他的。“如今聖旨都下了,哀家才知道這件事……”
“姑母別擔心,侄兒沒那樣短命的。”傅淵很淡定的說,扶了太后勸其止淚,“況侄兒身在丞相之位,為皇上分憂,乃是分內之事。”又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行了個禮,“今日暫且向姑母辭行,過幾日侄兒便要啟程去吳越,這幾日還要安排些事,只怕不能來見姑母了。”
太后閉目,低聲道:“阿淵,你應承我,萬不可以有事,別叫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如願。”太后實在是太激動,握著傅淵手腕的手不住的顫抖。傅雅忙道:“大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姑姑別擔心才是。”
太后深深嘆惋,只退回到主位:“你家那個……可隨你一道去?”
傅淵含笑,語氣輕柔之中帶著恭敬:“青嵐自然是留在京城之中的,帶上一個女子,總不是什麼好的,反倒是束手束腳。”
太后眼裡光輝瑩瑩閃動,也不知道是淚還是什麼,半晌之後,還是點頭:“如此也好,哀家將她召進宮來陪著說說話,也算是好些。”
傅淵含笑:“只怕等侄兒走後,青嵐便會搬到端敏公主府上去,姐妹之間說說笑笑的,也算是打發時光了。”
太后臉色驟然一變,還是微笑:“也好,端敏一向妥帖,哀家也是很放心的。”
傅淵只是笑罷了,太后雖然疼他,但更疼皇帝,一旦自己走了,謝青嵐一人在丞相府之中,只怕招架不住太后的逼迫,謝家雖大不如從前,但所謂瘦死駱駝比馬大,太后也不會放掉這個機會的。
一旦涉及到皇家陰私,連素來的姑侄情都變得不再純粹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傅淵說要回府整理行囊,也就不再留了。福彩奉命送傅淵出宮去,兩人剛出了懿安宮的主殿,身後已然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傅淵哥哥——”
循聲看去,一襲雨過天青色長裙的女子站在廊下,她形容清減,但根本掩不住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