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來年即便是趙蘊蓮不能生育的事情傳開,也礙不得越王半點事,這借刀殺人,做得真好。”又捏了捏謝青嵐的鼻尖,“昔年越王舊部,十之五六還在北疆,剩下的分散在各道。軍人最為忠心,若是越王有反意,不過一呼百應的事罷了。”
“與誰盡忠,都是一樣的。”謝青嵐笑道,“我倒是覺得,劉平比劉尋適合那個位置。”又坐在自己腿上,“我一點都不怕,若是他真要反,你要追隨他,我就把謝家剩下的家底全部給他當軍費;你不追隨,咱們就跟他魚死網破。”
傅淵笑得促狹:“不過隨口一說,你怎的還真以為他要反不成?”又抱著她,“咱們有咱們的日子,何必去管別人?難道脫了那身朝服,我還要日日為劉尋的江山擔憂著?”
謝青嵐樂不可支,笑著拱在他懷裡。至於拱沒拱出火來,就見仁見智了。
而好容易到了二月,窗外的樹枝已經抽出了新葉,劉肅的第二封信也來了。他字型還真是疏狂,只是末尾已經如上次一樣,以無比工整的字寫著“二姑娘安否”。
這場三角戀,真是讓人心累。
而很快,謝青嵐為劉肅三人感到累的精力都沒有了,因為……陸顯到京城了。
對於這舅舅,謝青嵐認為他的存在真就是禍害蒼生!沒有其他的評語!但若是他受了這些罪過之後能改過,倒也還值得。
就怕他覺得就自己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那就麻煩了。
不過,謝青嵐也沒有怕他的緣由。她現在是傅家的人,是丞相夫人,是端敏大長公主的義女(雖然外人不知道),還是安陽女侯。有皇帝的賜婚,有太后的疼愛(看起來疼愛),還有齊王太妃護著,怕他?!
數一數自己的金手指,好像還真挺多的,謝青嵐更沒有怕陸顯那攪屎棍的緣由了。
但轉念,如今陸顯回來了,陸貞訓和陸澤姐弟倆只怕好日子到頭了,謝青嵐和陸家鬧翻,實在沒有緣由日日往陸府跑。一來二去,擔心陸貞訓和陸澤的心情就止都止不住了。
冥思苦想,在某日秋瑟打著回家看老子孃的名頭來丞相府看望謝青嵐,總算是給出了一個主意——“二姑娘和澤三爺如今在守孝,雖不能輕易出門,但有個法子是可以一行的。請相國寺的大和尚們為二奶奶誦經,在相國寺操辦的話,二姑娘和澤三爺都能出來了。”
☆、第143章
而秋瑟說的,還真是個好法子。
沒過上幾日,胡氏就說因為黃氏去的時候陸顯不在,如今再在相國寺為黃氏操辦一次誦經會,算是一盡心意。
黃氏這兒媳一向得陸兆南歡心,老中二當然欣然同意了。然後到了誦經會的那日,謝青嵐早早的就等在了相國寺,隔得遠遠的看了陸顯一眼。
兩年過去,這貨更消瘦了,站在那裡就跟竹竿似的,也不知道這兩年是不是吃了些苦頭,滿臉的滄桑,好像已經有許久不曾好好休息過了一樣。
眼下浮腫,一看就是縱慾過度了。
好容易得了閒,便有小沙彌領了陸貞訓和陸澤姐弟二人往謝青嵐所在的地方來了。
雖說前些日子才見過,但謝青嵐看到陸貞訓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些想哭。親熱的抱了陸澤在懷中,又拉著陸貞訓坐下,道:“姐姐……”
陸貞訓搖頭,臉上根本沒有半點情緒,就像那泥塑的雕像一樣:“我曉得你要與我說什麼,你不必擔心,他總是我父親,除了忍,我又能如何?”
“難道他沒有半點收斂?”謝青嵐詫異道,“兩年的日子,難道一點苦頭都沒吃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陸貞訓說著,眼中盡是厭恨,“我也不曉得他這些日子在幹什麼,只是每日早出晚歸,雖是孟浪,但也算是日日著家了。祖父那日之中不放心,差了個人跟著去了,說是去了城東的一個民舍之中。只消得別在外惹禍,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誰要去管!”
謝青嵐沉沉一嘆:“二姐姐,苦了你……”
陸貞訓搖頭:“我不苦,我娘才苦。我現在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想到我娘死前的樣子……”她越說越氣,手掌攢得緊緊的,“青嵐,你不曉得,我午夜夢迴夢到我娘,有多想叫他嚐嚐厲害——”
陸貞訓素來是溫婉的性子,又有自己獨特的高傲,現在說出這話來,實在是氣急了。懷中陸澤怯生生的看著姐姐,久久不曾說話。謝青嵐趕緊勸道:“咱們也不說這話,個人有個人的造化,他既不珍惜,我們又何必替他說什麼?”
“我與澤弟,上輩子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