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才行。
在他們一家三口人休息的同一時間裡,黎氏正在上房屋裡和老太太說話,神情無比焦慮,道:“婆婆,方才弟媳婦說的話,您都聽見了……唉……她這話裡話外的,都是在往我們的傷口撒鹽呢!”
黎氏思來想去,總覺得心裡實在不安得很。
柴氏不是喜歡虛張聲勢的人,平時看著內斂,其實心思一點都不差。
黎氏和她做了多年的妯娌,深知,她那張笑臉背後藏著怎樣的狡猾。
同為朱家的媳婦,一個長房,一個二房,彼此生活了二十幾年,早已經是知根知底了。
依著柴氏的個性,居然敢突然改變態度,想必一定是要有所動作了。
老太太見她心事重重,不免蹙眉道:“她說她的,你聽你的。左不過就是幾句無聊話,你何必這麼較真呢?朱峻是什麼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都散了幾十年了,哪還有哪個爭權奪勢的心?”
話雖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人心肉長,有誰會嫌棄錢多呢?再說了,二房若是真的無心爭勢,何必話裡話外地總是挑刺兒,讓人心生不安呢?
黎氏還是沉著一張臉,自己安不下心來。
老太太只道:“甭管他們怎麼想的,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分內事就行了。再大的事,還有我和老爺看著呢,該管的管,該罰的罰,這個家的規矩不會變,知道嗎?”
此時此刻,老太太的這一番話,勉勉強強地,也算是給了黎氏一顆安心丸。
“有婆婆這句話,媳婦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黎氏礙於身份,只得點頭。
老太太隨即輕嘆一聲:“唉……你也是的,都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了,都活到這把歲數了,怎麼心裡還沒個定數呢?”
黎氏聞言,面露慚愧道:“不瞞您說,我也是覺得沒底氣了……錦堂一連成了兩門親,卻沒有一門是順順當當的。如今,月塵那孩子又是元氣大傷,好不好都是個未知數,我是真怕……”
有些話,她終究是說不出口,只覺晦氣的很。
老太太眯起眼睛,冷冷地瞧著她道:“你是不是想說,怕她和秦氏一樣沒福氣,不得善終。”
黎氏見老太太神情不對,低了低頭:“不是,媳婦只是擔心,她身子孱弱,給錦堂添負擔,添心煩。”
老太太微微沉吟,方才道:“好與不好,不是咱們說的算,還得看大夫們的。而且,你也不想想,她這次出事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娘娘,為了錦堂?所以,甭管她以後是好是壞,她都是在咱們朱家的孩子,咱們不能虧待了他。”
朱家雖然不是什麼大仁大善的人家,但也不能做出那種讓人戳後背說閒話的難看事來。何況,沈月塵如今都好好地回來了,其餘的,只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要爭也不該這個時候爭!她不信自己的兒子,會是那樣糊塗的呆子。
……
沈月塵睡了整整一個時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臨近黃昏。
可是,身邊的明哥兒和朱錦堂已經不在了。
沈月塵詫異了一秒之後,隨即望向吳媽道:“他們都哪去了?”
吳媽微微一笑道:“大爺約莫躺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去上房和大老爺說話去了。明哥兒剛剛餓了,春茗帶他去吃飯去了。”
沈月塵揉了揉自己發麻的手臂,淡淡道:“這會快要用晚膳了吧?”
吳媽上前一步,伸手替她揉著胳膊,輕聲道:“時候還早呢。老太太說了晚飯會讓人送過來,小姐要是沒睡醒,就多躺一會兒好了,等大爺回來再開飯。”
沈月塵微微搖頭:“再睡的話,晚上就該睡不著了。”
吳媽聽罷,輕聲喚了翠心端水進來,卻見她嘴裡鼓鼓地,像是再偷吃什麼東西,不免輕聲斥責道:“你這丫頭,小姐還沒吃飯呢,你倒是先吃上了。”
翠心臉上一紅,忙搖搖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奴婢沒有,都是張婆子硬塞過來的。”
沈月塵笑笑:“好了好了,吃了就吃了,慢慢嚼,別噎著。”
吳媽無奈道:“小姐就是太慣著她了,總把她當個小孩子似的。”
沈月塵拍拍她的手背,半開玩笑道:“她可不就是個孩子嘛!”
吳媽拿她沒轍,只回身點點翠心的腦門兒,嗔道:“別以為小姐護著你,你就沒事兒了,回頭看我這麼罰你。”
翠心聞言,縮了一下肩膀,做個鬼臉。
沈月塵也是笑,學者吳媽的樣子,掐腰道:“看我回頭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