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熱,復又低下頭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
這樣的舉動,對他而言,可是少之又少,所以,正在一旁伺候的宮女門見狀,紛紛又把頭低了下去。
隨後,宮女們跪在床邊,伸手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著身體,動作十分小心翼翼,彷彿很擔心會傷到她嬌嫩的面板似的。
阮琳珞一直懶洋洋地沒有動彈,毫不介意,自己此時一絲不掛地模樣,神情坦然,沒有絲毫不自在的樣子。
李政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只覺她真的變了不少。不知不覺中,她就這樣徹底地,快速地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回想起,她剛剛進宮的時候,整天愁眉不展地模樣,還有那總是略帶畏懼不安地眼神,活像是一隻不小心掉入陷阱的小鹿。
雖然太后娘娘的話,讓李政一直覺得疑慮重重,但他還是給了她妃位,而且,還派了最好的宮人來細心照料她,可她的情緒卻是日漸低落,常常望著窗外發呆,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美人如斯,李政也是一籌莫展,最後甚至破例讓阮西平夫婦進宮覲見,只為博她一笑。然而,很奇怪就在她見過雙親之後,她的身上開始一些很微妙的變化。
她不再鬱鬱寡歡,還是精心打扮,甚至還開始和宮裡的舞姬學習舞蹈,似乎想盡辦法想要討好自己。只可惜,她的年紀太小,還無法駕馭太過嫵媚魅惑的舞蹈,每每總是顯出力不從心的樣子。不過,看著她越是努力討好自己,李政的心裡對她越是滿意。他不只喜歡美麗的女子,還喜歡聰明聽話的女人。
從前的阮琳珞太過軟弱遲鈍,雖然惹人憐惜,卻讓人難以親近。可是現在的她,原本身上的那種孩子般的青澀正在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子的韻味。
現在,阮琳珞還不是皇后,只是一名正二品的妃子,但是,一旦她生下皇子,她就是這後宮之中註定要做皇后的人。
李政登基之後,身邊的女人並不多,除了身為皇子時期的侍妾,作為新人納進宮中的女子,不過寥寥可數。毫無疑問,阮琳珞是她們之中位份最高的,也是後宮眾人眼紅的物件。
李政需要一位家門不能太過顯赫的皇后,而阮琳珞的確是他最合適的人選。
阮家雖然軍功赫赫,但並無實權,也不是皇族貴戚,她的父輩可以在戰場上游刃有餘,但在官場上一直保持中立的人,從來沒有勾幫結夥,互分政派。
李政從前做太子的時候,就看見了不少,那些寵妃的親戚們如何藉著後宮的勢力,在前朝胡亂為之的,他不想那樣的事情,再重演一遍。
李政不想做像父皇那樣的昏君,他不能允許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或者是背後做什麼小動作。他之所以看重阮家,就是阮家的根基還不深,就算日後阮琳珞真的坐上後位,他們也沒能力在前朝胡亂擅權,分幫結派。
阮琳珞擁被而坐,雙肩還是裸著的,宮女們見狀,便把她的睡衣輕輕地放在床頭,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四周又變得一片安靜,只剩下李政和阮琳珞兩個人。
李政見她沒穿衣裳,只是抱著被子,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前,摸起來的感覺就像是最最上乘的真絲綢緞。
“朕聽說,你又下令召了家人進宮求見,怎麼還是心裡不捨得嗎?想回去嗎?”
李政忽然淡淡地開口說話,忽想起她第一次承寵的那晚,還淚眼汪汪地懇求著他,想要回家的哀怨模樣。
許是,印象太過深刻的緣故,如今想起來,還是讓他難以忘懷。
阮琳珞聞言,輕輕地笑了,順勢將自己的身子倚在李政的懷裡,柔聲道:“臣妾不是想家了,臣妾只是覺得太孤單了。陛下,天天忙著處理政事,臣妾實在不好打擾,只想召家人進宮一起說說話,打發時間而已。”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李政還是微笑著摟住她光滑的肩膀,輕輕笑道:“呵呵,朕原不知你是這麼會纏人的人呢。”
阮琳珞仰起頭來,嬌笑地望著李政,接過他的話茬,軟軟地說道:“臣妾從小就是這樣的人,身邊一刻也冷清不得,如果冷清了的話,臣妾會覺得害怕不安的……陛下今晚就不要回去看奏摺了……就這樣一直陪著臣妾,好嗎?”她一面這樣說著,一面又往李政的懷裡湊了湊,兩隻胳膊就像是纖細的水草似的,緊緊地纏在李政的身上,然後,故意歪著頭,貼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了兩句撒嬌討好的話。暖暖的氣息吹過去,惹得人耳根發癢,也不由心中一蕩。
李政沒有應聲,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許是,她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