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了,而且還要捎帶著徐旺青……真是不知道那徐大人到底怎麼想的,不過他既然開了口,父親便不會推辭。畢竟父親回京可以坐官船,離港進岸都比其他客船方便許多,稍一個人也不算是什麼事情。
夏冬雪從未擔心過父親的官職問題,據她前世的經歷所得,這個皇上待夏子旭十分親厚,上一世如果父親未死,舅母絕對不敢欺負她到那種地步……如今聖上匆忙調父親回京,怕是對他另有重用,只是肯定不會再外放江南,那麼,他們蘇州這宅子怕也要給新布政使的家眷騰出來,這麼一大家子的東西,可要收拾好一陣子呢,看來這個月將會過的無比忙碌。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剛剛破曉,蔣嵐就將家裡的管事們召集到了主屋,逐一安排工作,同時吩咐她手邊最得力的王嬤嬤將後宅的金銀細軟登記造冊,家中僕婦的名單也要重新記載一份,交給夏冬雪。夏府的家生子祖籍在杭州蘇州的較多,也有一些簽了活約的小丫頭們,如今他們遠赴京城,考慮到京中宅子維修需要數月時間,到時候若是住在鎮國侯府上,帶著太多丫鬟僕婦終歸不太合適,難免要打發出去一些人。而夏冬雪被母親分配到的任務便是這個,她想起昨日裡夏琴那一番言語,便決心先把那些碎嘴的都遣散出去,省的以後住在侯府生出事端,惹自己不快。
秀月逛了一晚上的院子也沒找到那對金鳳釵的另外一支,又聽說夏大人要回京述職,府裡勢必會遣散一些僕婦,便有些心灰意冷,她還想著年前母親告訴自己,在府裡好生幹活,家裡會惦念著她的好處。可是如今她自己太不爭氣了,沒有看好姑娘的金釵,還趕上府裡要打發人出去……頓時急的紅了眼圈,跑到了月鶴姑娘面前哭訴。
月鶴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詫異道:“你這是怎麼了?沒看今日特別忙嗎?哦,對了,前陣子姑娘送出去的舊衣可是重修修補好捐了出去?竹林裡的鳥餵了沒,院子裡的井水蓋壞了,記得讓人修了……”
秀月見月鶴正在收拾姑娘屋子裡的金銀,確實是十分忙碌的樣子,不太好意思的啟口道:“月鶴姐姐,那支金釵我最後也沒找到……”
“啊?”月鶴一聽,愣了片刻,她著實忙的要死,王嬤嬤令她三日裡將姑娘院子裡的所有金銀細軟都交上名錄,害的她頭都快大了,哪裡還記得什麼金釵銀釵的。
“我昨日裡走到了半夜,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今天一早又跑了一趟小路,就是沒有看到姑娘掉的那支金釵,怕是被誰給撿了去了……”
月鶴以為多大的事情,見她一副天都快塌下來的模樣,搖搖頭,說:“我知道了,這事你別管了,我會跟姑娘說的,你先去把院子裡的雜事做好,這幾日我們都忙,盯不上你,你千萬別再出什麼差錯就好了。”
“我保證再也不犯錯了!”秀月憋著一張通紅的小臉,信誓旦旦的承諾道。
月鶴顧不上她,沒聽她說完便叫了打包的人來幫忙做事。秀月原本想透過月鶴打聽遣散奴僕的事情,卻撞了一鼻子的灰,見月鶴忙的大汗淋漓,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什麼,蔫蔫的走了,在半路上碰到了神色匆匆的思秋,因為兩個人都心不在焉,撞了個滿懷,思秋哪裡有秀月結實,死死的摔了一個大屁蹲。
思秋見對方穿著三等丫鬟的服飾,正想發怒,卻又撇到了秀月身上帶著蘭花苑的腰牌,一下子禁了聲音。在夏府裡,大姑娘的丫鬟體面僅次於主母蔣嵐的丫鬟,即便是個雜物丫頭,她也不敢輕易得罪,誰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去其他大丫鬟那裡告狀呢。
秀月來到府上沒多久,人都沒有認清,見對方比她衣服質地好,便知道定是個姐姐,急忙道歉。思秋見她懂事,也不再多說什麼,任由秀月扶她起身,剛要離開,卻被一同被調到藻春苑服侍兩位夏家小姐的思鵝喚住。
秀月認得思鵝,因為夏冬雪落水的事情,思怡走了,便將三等丫鬟秀鵝提了上來,更名為思鵝,秀月還一直以思鵝為奮鬥目標,見思鵝認得眼前標緻的紅衣女子,便清楚這個丫鬟是藻春苑的人,只是不知道原來是哪個院子的姑娘,生的還真是好看。
自從席氏帶著兩個姑娘住進藻春苑以後,蔣嵐怕新買的丫頭使喚的不順手,便讓夏冬雪支了幾個家生子送到了藻春苑。夏冬雪將身邊的思鵝借了出去,同時又把至哥兒房裡的二等丫鬟,思秋也送了過去。上次在杭州祖宅,她聽見思秋和月晴的對話,知道這丫頭是個不安分的主,便存了將她打發出去的心思,正好藻春苑缺人,索性派了過去。
思秋原本是不樂意過去伺候那對從農村來的母女的,只是後來見夫人待席氏和夏琴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