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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晨起的丫鬟、下人,幸好春梅當時足夠冷靜,說奶奶做了噩夢,讓她們走了。

春梅給嚴氏披上衣服,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殘局,這才問起嚴氏昨晚發生了什麼。

嚴氏哭哭啼啼地說昨晚相公走後,她正迷迷糊糊睡著,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屋裡的長明燈已經被吹熄,黑暗中,嚴氏看不清來人的臉,只知道是個男人。那男人一口的熱氣吹在她的臉上,一隻手在她身上亂摸,慌得她奮力掙扎,又踹又抓。

長長的指甲大概抓破了男人的臉,嚴氏聽到男人吃痛低呼了一聲。

男人受傷,怒氣上來,狠狠扇了嚴氏一巴掌,然後將一塊帕子捂住嚴氏的嘴鼻,一股奇香入鼻,嚴氏便昏睡了過去。

醒來後便是現在這副樣子。

嚴氏邊說邊哭,最後忍不住又要以死洗刷恥辱。

慌得春梅抱著她不放。

春梅此刻也是心如刀絞,她不敢相信一向溫文爾雅的程先生竟然做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來,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嚴氏她的猜測。

春梅當時對程先生用情至深,又以身相許,所以一時間沒能想明白,最終瞞下了這事。

嚴氏雖然恨極,卻因為不知何人所為,加上這等事又不能為他人所知,所以主僕二人便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將一切有可能的證據都毀了。

那日之後,嚴氏鬱鬱寡歡,終於見了紅。沈賀著急萬分,便給嚴氏配了安胎藥,也不敢再與嚴氏同床,獨自一人在書房休息。

如此,嚴氏反而覺得安心,自那事之後她便覺得自己髒得不行,若不是因為懷著沈賀的骨肉,她真得想一死了之,而不用過這苟且偷生的日子。

此事卻並沒有因為嚴氏和春梅的忍氣吞聲而從此結束。

事情似乎才剛剛開始。

事情過了幾日,有一天,嚴氏忽然收到一封信箋,拆開後便面如死灰。

春梅心知不好,但她不識字,自然看不懂信上說了什麼。

嚴氏告訴她信上前面無非是寫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相思之語,後面卻提到要她準備三百兩銀子,否則他就將那晚與嚴氏春=宵一度的事告訴沈賀。

春梅看著嚴氏害怕而又痛苦的樣子,終於下定決心去探探程先生的底。

她藉口到藥鋪取藥,去見了程先生。她不敢將嚴氏受辱的事直接相問,便拐彎抹角問了他那天為何無故離去。程先生說那晚臨時想起有事,來不及告別就先走了。春梅又問她送他的鴛鴦墜在哪,程先生不自在地說不慎丟了。春梅能感覺到他在說謊,再看他的臉上,在左耳下面有兩道長長的劃痕,想起嚴氏說當晚她抓破了歹人的臉,春梅便氣得渾身發抖。

程先生謊稱這傷痕是不小心被樹枝滑了,還抱著春梅,軟聲細語地哄著。

春梅此時已經基本能夠確定是這狼心狗肺,人面獸心的東西乾的,她的心徹底涼了。

恍恍惚惚地走出藥堂,春梅只覺得痛心無比。悔恨、憤怒、懊悔讓她走到無人的地方,蹲下失聲大哭。

回到府中,春梅像以往一樣悉心伺候著嚴氏,並將自己所有的積蓄拿出來,幫著嚴氏湊足了銀子按信上說得,交到了指定地點。

那一晚,春梅躲在暗處,看到了前來取錢的身影,熟悉的身影讓她握緊了拳頭,她恨不得拿刀殺了他。

原本,春梅以為一切就這樣過去了,等孩子出生,嚴氏也會慢慢忘卻這次的恥辱,重新過上正常的日子,而她會一輩子呆在嚴氏身邊,為自己贖罪。

可是,事情卻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了。

勒索一次接著一次,讓嚴氏不堪重負,終於有一天,沈賀覺出了不對勁,這家裡頭的錢財和嚴氏的首飾越來越少,一開始他以為有內賊,後來發現是嚴氏自個兒用了。

沈賀對嚴氏並不小氣,但是還是覺得嚴氏最近開支太大,忍不住問了幾句。

嚴氏揹負著重大的心理壓力,在沈賀再三追問下,終於崩潰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此事可謂是晴天霹靂,沈賀只覺得天都塌了。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震驚之下的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嚴氏。

嚴氏此時倒釋然了,她覺得自己早就不該活在這世上,但孩子無辜,又是沈賀的骨肉,她不捨得,她對沈賀說,請他休了自己,待孩子出生後,她將以死謝罪。由於清名有損,她沒有臉見沈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她甘願被休,死後不進沈家宗祠。

沈賀氣急之下,寫下休書,但沈賀大概心中並沒有真得怪嚴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