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也有些擔心。她太忽視霞嬸了,這麼些天,他們只看到霞嬸如平常一樣的起睡,帶正陽,卻沒有與她好好的溝通溝通。
“現在娘已經歇下了吧?明兒我晚些去店裡。和她說說話,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往牛角尖裡鑽。對了,那人到現在還沒個信兒嗎?”小錦已不願叫陸大根爹,她現在很惱他。
“沒有,娘其實心裡頭一直在等著爹能夠妥協,能夠給個信兒,可是爹似乎也和娘槓上了。一點訊息都沒了。”小娥也覺得根叔此次做的有些絕情。
“哼,我看誰槓得過誰。”小錦冷哼,分外不齒。
“他現在也不用擔心生計了,家裡的田和山每年也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呢。”小娥提醒道。小錦想用經濟制裁的辦法來對付根叔,也未必是行得通的。
“不管他,要是他不要娘。我們養著就是。正陽就是我們的親弟弟,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小錦來了氣,他也不想想那買地買山的錢是哪來的?口口聲聲說為了正陽,那年她和小娥遭了難,他也不肯拿出來救濟。現在正陽在他們這,他倒靠著那山、那田養起了小老婆,想想小錦就生氣。
“好了好了,你就彆氣了,累了一天,早些歇著吧。對了,這幾日你可有向掌櫃的訊息?”小娥問道。
小錦怔了怔,小娥這樣一問,她才想起已經有些日子沒見到向潔了。以往他要是出門,一定會與她說一聲,這次是有急事了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第二次拒絕了他,所以他刻意避開了自己?
小錦搖搖頭道:“沒有呢,有些日子沒見了。”
小娥半垂了眼瞼,嘟囔道:“這倒是怪了,還等著他將打探來的訊息告訴我們呢?怎麼才說要告訴我們,轉眼兒就不見了人影。”
小錦被她這麼一說,忽然有些心慌,但想著向潔一向南來北往的,這次恐怕也是有了急事,所以才沒能告別,匆匆去辦事了。相信沒幾日,他就會出現了吧。
第二天一早,小錦早早起了身,就見霞嬸在院子的井裡打水洗衣裳。
“娘,一大早的,你不好好歇著,洗什麼衣服?”小錦看著霞嬸這幾年養得豐潤的身子又開始變得清瘦,頓時心疼不已,上前搶過衣裳道:“您可得注意著自個兒的身子,您要是自己都糟踐自己,正陽可怎麼辦?”
霞嬸一把搶過木盆子,說道:“我沒糟踐自己,這不在這裡也是閒得慌,找些事情做才不能想東想西的。”
說完,霞嬸似乎有些眼紅,伸手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小錦心頭一酸,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霞嬸身邊,勸道:“娘,現在我們的日子好過了,您和那……人那些年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都捱過來了,還怕過不了這好日子嗎?”
霞嬸將衣服打上皂角,在手中使勁的搓著,邊搓邊說道:“以前人們說男人有錢了就喜歡沾花惹草,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相信了,狗改不了吃屎,聞著味他就挪不開步了。”霞嬸將根叔罵成狗,這讓小錦很解氣。
“娘,既然如此,我們過我們的,何必管他呢?這蘇州不比烏雀村好上十倍百倍呀,要是他不悔改,您就住著,我們現在有房有店,怕什麼。等過幾年正陽大了些,就該上學了。在蘇州不必那村裡頭有好的先生?所以,娘,您就放寬心,安心在這住著,他若能改,您還得擺擺架子,想想回不回去,他要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那您也就不回去了,帶著正陽就在蘇州住下了。”小錦只想解除霞嬸的後顧之憂,想讓霞嬸覺得即便沒了根叔,她也一樣過得很好,而且能過得更好。
霞嬸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笑道:“對,對,我有兩個好閨女,我怕啥?你要去店裡了嗎?是在家裡吃還是去店裡吃?要是在家吃,我這就去做。”
“不用了,娘,我去店裡吃,春梅嬸會做好早食的。你和姐姐要是覺得做飯麻煩,也可以到店裡來吃。春梅嬸做的一手好菜呢。”小錦難得見霞嬸露了笑臉,心裡頭也高興,又安慰了兩句,這才去了店中。
店裡因為搞了活動,所以普通首飾賣得很快,幾個師傅早早地便在那開工了。這純手工的東西比不上現代那種大批次的機器生產,耗時耗力,一個熟手師傅一上午也就只能打個三對耳墜子,要是再精細點,怕是要一天的時間。
小錦沒有學過機器製造,所以她對此也是有心無力。
上午如往常一樣忙著生意,晌午時,小娥忽然跑了過來。
“咋了?”小錦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有些心驚,“是正陽病了嗎?”小錦記得這幾日正陽有幾聲咳,正喝著川貝雪梨湯呢,難道是病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