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心扉,將自己的疑問都說了。
“秀娘那日回來便說不適,躺在屋內。琉兒跑到藥堂尋我,我便緊趕著回家了。誰想一到家就見父親和大哥在,我當時想是他們先得了訊息,所以先過來診治了。我正欲上前檢視,卻聽大哥對我說秀娘已經走了,我當時就如五雷轟頂,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沒了。我上前檢視,問父親秀娘是得什麼病走的?父親說是心痛之症。秀娘之前確實有過幾次心絞痛,我當時不疑有他,只當是命數如此。之後,便著手操辦秀孃的喪事。本來一切都如常無異,但有一日,琉兒忽然跪在我面前哭訴,說秀娘死得蹊蹺,便將那日他們出門之事說了,聽後我疑心頓起,卻又摸不出頭緒。但既然生疑,我便重新去了靈堂,檢視了秀孃的屍體,終於發現端倪,銀針入腹取出變黑,秀娘根本就是被毒死的。而能夠讓秀娘死得如心痛之症一般的毒藥只有父親多年前配出的那種藥。頓時,我想起了嚴氏當年蹊蹺死去,父親反常地處置方式,我便如身處臘月寒冰之中,徹骨的冰冷。之後,我便病了,我知道自己根本是心病。我無法接受父親可能是毒害秀孃的兇手,我……我……又有一日,我聞得碧雪在與大嫂爭執,說她聯合小錦氣死了秀娘,想要奪得沈家宗婦的位置,便覺那日秀娘外出很有可能見得是小錦。我也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隨即我便詢問了那日秀娘乘坐馬車的車伕。琉兒一直在車內等候,並未見到秀娘所見何人,但車伕卻因為繞到屋後方便。意外地瞅見了屋內的人影,除了站在院中的秀娘,屋子裡似乎有兩個女子,其中一個經他描述我能確定是小錦。至此。我便肯定,秀孃的死肯定與小錦有關。今個聞得大嫂求了父親,請小錦一家過來過年,我便怒火中燒,將秀娘鍾愛的點頦掛於小錦她們必經的遊廊上,給她一個警告。我是想對她說殺人者償命!”沈遠說完,充滿仇恨地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小錦。
小錦毫不畏懼地看著沈遠,然後再看向沈老爺,朗聲說道:“沈老爺,您又想讓一個誤會使得這個家再次四分五裂嗎?當年大爺的誤會讓您痛苦了這麼些年。現在您又想失去二爺了嗎?”
沈老爺沒有說話,卻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遠疑惑地問道。
小錦看了看沈老爺,見他狀態不佳,便給依土使了個眼色,要他過去照看沈老爺。
依土趕緊過去扶著自己的祖父。
“我沒事。我沒事。”沈老爺抓著依土的手,低聲呢喃。
“祖父,您先喝口茶。”依土正欲去端茶,這才發現茶水早被沈老爺剛剛發怒打翻了。
依土跑到門口,對管家道:“去父親那討要杯安神茶來。”
管家不敢朝裡看,但聽動靜也知道里面事情不妙,趕緊應聲去了聽雪堂。
沈老爺靠坐在椅子上。沈遠見父親臉色發青,心有不忍,幾欲上前,卻終挪不動腳。
小錦只好替他說道:“二爺,您知道嗎?二夫人就是殺害當年嚴氏的真兇。”
“什麼?”沈遠眼睛圓睜,看著小錦。後退了兩步。
“你胡說!秀娘為何要害嚴氏?”沈遠不信。
小錦嘆口氣道:“正如你剛剛所說,為了沈家的宗婦地位。”
“這……”沈遠大惑不解。
“其實你剛剛說桂蘭嬸為了爭奪主位,聯合我害了二夫人,其實,桂蘭嬸是名正言順的長媳。她根本不需要用這手段去爭這個。二夫人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她性子高傲,不甘屈居人後,最重要的是以她的家世,當初她是配給大爺的。所以她覺得是嚴氏奪走了她的一切,甚至包括她未來孩子的地位。”小錦細細地將那日的事情經過都說了。
沈遠聽著聽著臉便白了,寒冷的冬日卻讓他如置身三伏酷暑天一般,汗流浹背。
難道,他同床共枕那麼些年的妻子竟然是這樣狠毒的人嗎?
沈遠的心一個勁地往下沉,直到深不見底。
小錦看著沈遠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但是這事一旦起了頭,自然是如開閘洩洪一般剎不住車的。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完了,當小錦口中吐完最後一個字,整個房間也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中。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沈遠痛苦地抱住了頭。
依土一邊要照顧祖父,一邊又擔心病中的二叔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正當他顧不過來時,暉耀閣的門開了,沈賀端著安神茶進來了。
他先徑直走到父親面前,安慰著父親喝下安神茶,緩解身體的不適,然後扶著弟弟沈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