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現在有了節餘,才發現這錢真是不經用。
“我說雲霞,家裡還有多少閒錢呢?”根叔小聲問道。
正在低頭淘米的霞嬸小聲回道:“只有二兩銀子啦。”
根叔長嘆口氣道:“這咋花得那麼快喲。”
霞嬸也跟著嘆氣:“是呀,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小娥、小錦說還要去買網,這也要不少錢。這些日子我們得省著點花了。”
根叔想了想道:“小娥、小錦這麼做你沒勸勸?這一下子就花了那麼些錢,到時候可別血本無歸呀,我們還欠著二胡子家五百兩呢?”根叔雖然住著村子裡數一數二的大瓦房,但是舒適背後卻是鉅額債務。一開始,他只想著能加蓋兩間房就好了,但沒想到小娥、小錦兩個孩子借來鉅款,造出了在村子裡能排前五的好房子。這村子裡只有村長、胡秀才、沈家有這樣的大瓦房住,還帶個院子。
只是,這三年還款的承諾卻是那樣的艱鉅。當時,他答應小娥、小錦養珍珠,也是覺得光靠賣花是還不了那債的,可是現在看到一兩銀子花出去了,就買了些河蚌回來,心裡頭又沒了底。這年頭,養蚌子的可基本都改行了,可見珍珠生意已經被潘家壟斷了。
“勸?當初你不也同意他們養珍珠?這兩孩子說做就做,也沒說和我們商量呀。再說了,家裡全靠兩個孩子撐著,她們想要做啥,我能說啥?”霞嬸說得是實話,這家裡頭誰掌管了經濟誰就有發言權。雖然小娥、小錦歲數不大,可她們是家裡賺錢的主力,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霞嬸和根叔也不好說什麼。
“我也知道兩個孩子是一心為家裡,只是這養珍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不是一定能成的事,若是折了本,這一兩銀子是小事,但那五百兩可咋還?”根叔憂心忡忡。這樣的好房子恐怕到時候還說不上是誰的呢?
霞嬸能說啥,只能嘆氣。
“蚌子都買來了,就讓兩個孩子試試吧。”霞嬸道。
他們的對話被站在外面的鳳槃聽見了,看了看還在院子裡倒騰蚌子的小娥、小錦,鳳槃便想著去北城縣找些事幹。雖然他們這個家都是非親非故的幾個人拼湊而成,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勝似有些有血緣關係的,所以他不能總待在家裡,地裡的那些活偶爾抽空去幹幹就夠了,他身為男子,應該找一份工作扶持家裡。
就在家裡頭幾人各懷心事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敲門的聲音很輕,若不是小娥、小錦正好在院子裡,恐怕都沒人能聽見。
開啟門,入眼的是霞嬸的大哥周雲柱。
“舅舅,您來了?”小娥先是一愣,隨即甜甜地喊了一聲,側身讓他進屋。
小錦則有了不好的預感,當時離開周雲柱家時的那種感覺立馬浮上心頭。
“阿強哥也來了。”跟在雲柱後面的是他的大兒子阿強。
“哥,您來了?快進屋快進屋。”霞嬸、根叔聞著聲,先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熱情地招呼起來。
“正好,家裡頭正做著飯,午間就一塊吃了。”霞嬸高興地張羅著。
小錦一聲不吭地站在一邊,心想著周雲柱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上門來不是借錢就是來尋幫助的。
“這怎麼好意思,我和阿強本想早些來的,但你也知道你大嫂那個脾氣,地裡的活沒幹完,她哪肯讓我們走。”雲柱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沒事,多少年了,難得我們一起吃個飯。”霞嬸這話一說,讓雲柱更感慚愧了。過年時,霞嬸帶著孩子來拜年,家裡頭不僅沒留飯,連口茶都沒讓人喝上。雲柱想起來心裡頭就難受。
“哥,上次,上次你給了我們幾個雞蛋,嫂子沒和你鬧吧?”霞嬸一直擔心著依她嫂子的脾氣,若知道哥哥給了他們是個雞蛋,恐怕得鬧翻天了。
雲柱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霞嬸看了看哥。她哥哥老實,一輩子都不敢說謊,這會子說了謊臉就通紅了。
心裡頭輕嘆一聲,卻也沒點破。
“哥,阿強,你們先坐著,我去灶間做飯。”霞嬸說著,讓小娥過來做菜,自己去加點米,多蒸點飯。
“霞,霞,真不用了,我和阿強坐坐就走。”雲柱連忙攔著,卻被根叔擋住了。
“啊呀,大哥,別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以前我們家窮,自個兒都吃不上一頓囫圇飯,現在家裡稍稍好些了,你就別客氣了。”根叔說道。
雲柱瞅了瞅這屋子,有些驚訝說道:“大根,你別說,一開始我還以為我記錯地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