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看了兒媳婦一眼,說道:“板子娘,本來我是不該這麼說的,那畢竟是你孃家,但從今個起,你就只是我華家的媳婦,那胡家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板子娘聽了,哭得更傷心了。
胡周氏扁了扁嘴,想要說什麼,但見女兒哭得這麼傷心,心裡頭一軟,啥都沒說出口。這件事都是自己兒子的錯,她教子無方,出了這樣的禍事,還連累了自己的女兒,她能說什麼。
華家抬著板子走了。
小娥忽然想到了什麼,衝到房裡取了一小袋錢,跑去塞給華叔道:“華爺,我們姐妹二人到這村裡,也沒少受您的恩惠,那大熱的天,都是您趕著車將我們送去接回的,卻沒多要我們一文錢。今個的事,雖說是板子哥不對,但是他也是遇人不淑,走了歪路,現在他願意改好,我相信他就一定會改過自新。這錢您拿著,給他買點吃的補補。”
華叔沒想到小娥會不計前嫌,還拿錢出來給他們家,心裡頭越發慚愧。
在他的心目中,小娥、小錦兩個丫頭一直都是好的,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丫頭,他喜歡她們,很想讓她們成為他家的一員,可惜阿牛和板子都不爭氣,一個傻一個壞,所以小娥、小錦才會那麼不願意到他們家來吧。
“小娥,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錢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華叔推讓。
“華爺爺,這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雖然這事是板子哥做錯了,但是他的腿畢竟是我哥給打斷的,而且賭坊的債,請龜神都還要好多的錢,您就先拿著吧。”小娥道。
華叔垂著腦袋嘆了口氣,沒再推讓,接過錢要走。
“等會等會,既然拿了錢,怎麼著也得先付了我們的工錢吧?”板子大舅臉皮那個厚。
華叔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理也不理,讓兒子、媳婦抬著板子快走。
板子大舅見華叔要走,衝上去就要攔著,卻被胡周氏一把拉住。
“山子,還不拉著你哥,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啊!”胡周氏一邊拉著大兒子,一邊衝著小兒子吼道。
板子小舅正要上前去拉大哥,卻被自家媳婦扯住了衣袖。
“娘,大哥說得在理哩。我們這麼些人,一早不出工,都在這耗著,他們華家拿了錢,咋說也得分給我們點吧?”板子小舅母開腔了。今個她跟來,還不是想著能訛到錢,到時候分點。現在眼看著錢沒訛到,醜事倒是落了一身,她心裡頭正不痛快呢。本想著今天一上午是白搭了,卻見小娥拿了錢塞給華叔,這怎麼能不讓她眼紅,就她目測,小娥給華叔的那袋子錢少說也有二百文。
雖然二百文實在是距離他們期望的錢少了不少,但那好歹也是錢呀。她可得攔著自己婆婆和相公,促使這個大伯去撈點。
“你少在那煽風點火,這錢是我們能要的嗎?”胡周氏見小兒媳婦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氣一下子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這幾個不長進的東西都教訓一頓。
“我說娘。您就別在那充大做好人了,我們家啥情況,你不知道呀?這家全靠我男人,你小兒子支撐著。大伯那麼大的人了,還吃家裡的,用家裡的人,卻沒見他拿一分錢回來,今天他又讓我們來陸家討說法,說什麼少說也能分到個十兩二十兩的,我們這才放著地裡的活不幹,跟著到這來鬧騰。咋?現在事情鬧清楚了,錢卻沒分得一文。就算這事不是他陸家的錯。這華家也該給點意思意思吧?再說這陸家現在不是拿出錢來了嗎?為啥不能把我們的誤工錢給付了?”板子小舅母邊說邊翻白眼,她對婆婆一直白養著大伯這麼大的人早有微詞,卻因為婆婆的強勢一直敢怒不敢言,今個這樣的情況,她可不能不吭聲了。否則,白白誤了白天的功夫,卻啥都沒,這可不行。
胡周氏眼看拉不住大兒子了,小兒媳婦還在那陰陽怪氣地點著火,頓時大怒,跺了跺腳,叫道:“山子,你是管不住你家婆娘了?讓她閉上那張臭嘴!”
板子小舅回頭看了眼媳婦,見她瞪著自己,心裡頭一懼,說道:“娘,其實慧慧說得也在理,我們一大家子放著地裡的活不幹,來給板子撐腰,這會子拿了錢,怎麼也該給我們點。”
胡周氏見小兒子怕婆娘,不敢上前來幫忙,那個氣呀,吼道:“我真是白生了你們兩個,咋就那麼沒出息呢?”
板子小舅母冷哼:“您就別埋汰您家兩兒子了,他們還知道要點錢,您這算啥?拉著大伯不放?”
胡周氏見小兒媳婦越說越沒理了,斥責道:“你個破爛貨,說啥呢,這板子是我外孫子,是你家男人的外甥,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