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山福見女兒拿著扁擔衝了出來,嚇得三魂丟了二魄,鬆開自己的婆娘,快步上前阻攔,卻沒想被自己婆娘一把摟住了腰。他婆娘吼道:“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想幫著那個爛貨,我跟你沒完。”
眼瞅著扁擔就要砸到香寡婦頭上了,香寡婦跳開來。躲開了這一棍子,卻沒想腳下一崴。竟摔倒了,然後月牙兒的下一棍子就直接砸在了她的腿上。
殺豬般的嚎叫在胡山福家的院子裡響徹。
月牙兒還要再打,忽然扁擔在半空被人截住,攔住她的人是根叔。
“你鬆開!鬆開!”月牙兒使了蠻勁,卻沒能從根叔手中搶出扁擔。
根叔再一用力,月牙兒便被甩得一個踉蹌,差點跌了。
月牙兒罵了聲:“不要臉的老東西。”轉身跑到爹孃身邊。哭喊道:“娘,大根叔欺負我。”
此時,胡山福婆娘已經沒了力氣,鬆了手。一把摟住女兒,嚎啕大哭道:“我苦命的女兒呀,我們娘倆死了算了,這爛貨姘頭那麼多,這些個不要臉的男人都被她迷得暈了頭。哪還記得婆娘、娃兒呀。”
霞嬸聽了胡山福婆娘的話,臉色越發白了,晃了晃身子,使勁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跟著哭出來。
現在的場面。給人的感覺就是,香寡婦的兩個姘頭胡山福和根叔在這裡幫著欺壓胡山福的婆娘和女兒。霞嬸只覺得臉都丟盡了,只想尋個地縫鑽進去。
“桃花,你和我說實話,你和胡山福是不是有一腿?”根叔顫著聲問。
香寡婦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在一邊叨叨啥?剛剛我被人打成這樣,你也不知道幫襯,我和誰有一腿,和你有啥關係?”
根叔扔掉扁擔,上前抓住香寡婦的胳膊,大聲問道:“咋和我沒關係?昨個你還說要和我過日子呢。”
香寡婦用力甩開根叔,揉著被他捏痛的胳膊,冷笑道:“過日子?過啥日子?就你這沒本事的軟…蛋,既怕婆娘又怕閨女,還想娶我?娶我回去讓我受苦嗎?”
根叔以為香寡婦是氣他昨個沒有答應娶她,趕緊表態道:“桃花,我是一定會娶你過門的,你再等兩天,等我勸通了雲霞,我們就成親。”根叔剛說完,未等到香寡婦回話,就聽一男聲高聲質問道:“叔,你還沒看明白嗎?”
眾人循聲看去,是鳳槃。
“哥!”小娥驚喜地叫道。鳳槃的出現讓她定了心,剛剛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錦看著鳳槃,他恐怕呆在那個角落裡有些時候了,只是大夥兒注意力都在胡山福和香寡婦身上,所以才沒注意到站在角落裡的他。
鳳槃的邊上還站著板子。
鳳槃走上幾步,走到根叔跟前,說道:“叔,今個的事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啥?”根叔其實心裡頭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只是他不願相信這是事實罷了。他心存僥倖,只希望一切都是誤會。
鳳槃冷冷地掃過眾人的臉,然後說道:“明白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香寡婦呵呵笑了笑,說道:“我說小哥,我有啥真面目,你倒說說?”
“你一早來找胡山福,做啥?”鳳槃問道。他對胡山福也是深惡痛絕,自然不會尊稱他為村長。
“我找他做啥,要你管?”香寡婦搔首弄姿地在那整理頭髮,瞥過頭去不作答。
“是找他要錢吧?要他僱用你勾引根叔所答應給的錢。”鳳槃直截了當地替香寡婦說了。
香寡婦有些意外,吃驚地盯著鳳槃瞧了瞧,然後說道:“你管不著。”
“等會,槃兒,你說啥?你剛剛說啥?”根叔也顯得十分吃驚,他確實聽香寡婦在那叫囂要胡山福給錢,但沒想到是什麼勾引他的錢,他一直以為是香寡婦同胡山福有一腿,這時候來訛他呢?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叫他夠傷心,夠難堪的。
“你和胡山福的勾當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可你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我就不能不管了。胡山福給了你錢,要你去勾引根叔,並告訴你只要你進了根叔家的門,根叔家的財產就是你的了,而他在你成功將根叔家破壞的妻離子散後,他會給你一筆錢,對吧?”鳳槃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小錦曾直覺香寡婦和根叔的事不簡單,但沒想到會這樣複雜。胡山福為啥要這麼做呢?她們和他已經兩年沒過交集了。
其實,小錦忘了,仇恨是很難被遺忘的。
胡山福恨她們。
香寡婦有些慌張,結結巴巴說道:“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