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瞅瞅眾人,冷聲說了一句:“要是上午那位姑娘再來找我,就說我死了。”
幾位師傅一愣,這鳳盤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咒自己死幹嘛?雖然平日裡鳳盤清冷了些,但是卻並不會亂髮脾氣,今個看著臉色差得很,難道那位漂亮姑娘招惹他了?
“我說,鳳盤,你還年輕,有時候姑娘家的你讓著她點。”一位師傅自以為是地以為這兩個小年輕是吵架了,便隨口勸了一句。
鳳盤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和那個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要是再來,就說我死了,讓他走!”
那師傅被鳳盤嗆了一句,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著他走了。
“這小子,今個是怎麼了,吃了辣子了,說話那麼衝。”師傅們嘀咕。
鳳盤迴到房中,關上門,躺在床上,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靜。
可是,只要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出那對鐲子,一會兒是在其其格、阿茹娜手腕上,一會是在小娥、小錦手腕上。躺了一會,鳳盤煩躁地坐了起來,抱著頭,只想找個地方發洩。
外面傳來了幾位師傅賭博的聲音,鳳盤越發煩躁,開啟門,跑出了鏢局。
一路狂奔,鳳盤不知道該如何宣洩這心裡頭的苦悶。為什麼這些事他永遠都不能忘記,為什麼?鳳盤飛快地奔跑著,直到再也跑不動了。
仰躺在樹叢中,刺眼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忽然間,他覺得若是當年就那樣死去。那該多好。
胡思亂想地他喘著氣,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坐起身,看到了正前方的樹下坐著一個黑衣人。
他站了起來,走上前去。
黑衣人見他醒了,趕緊站了起來,叫道:“少主,您醒了?”
鳳盤的聲音冷如寒冰,“我說過了。叫你不要再來。這是你第二遍來了。要是第三遍再讓我看見你,你知道後果的。”
黑衣人低聲說道:“少主,求您了,跟我回去吧。老爺尋了你那麼些年,前兩年您不肯回去,老爺說你是心裡那道坎還沒過去,等過兩年你長大了就明白了。現在,老爺老了,他只想見見您,您就跟我回去吧。”
“我不會回去的。”鳳盤依然心硬如鐵。當年的事就是一根刺,一根毒刺,讓他的心變得又硬又狠。
“少主。老爺當年是有苦衷的,您就不能回去聽他說說嗎?”黑衣人懇求道。
“苦衷?有什麼苦衷可以讓他不救自己的女兒、女婿,不救自己的外孫女?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你回去告訴他,不要再來找我。讓他死了這條心吧。”鳳盤說什麼都不會原諒黑衣人口中的老爺。
“唉。少主,您和老爺的脾氣還真是像。”黑衣人說完,失望地走了。
鳳盤長長地嘆了口氣,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他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心裡還對這個見死不救的老東西有感情嗎?當年他不肯救父親、母親,他心硬如鐵,今天,他又為什麼要對這老東西感到憐憫。
鳳盤挺了挺背,轉過身,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慢慢地走了回去。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切都不可能重來,既然如此,那麼就好好地活在當下吧。
那一日,被烏拉推入水之前,烏拉最後的話就是要他好好活著。現在烏拉已經為了保護他死了,他必須好好活著,否則怎麼對得起他。
這樣想著,鳳盤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到了傍晚,小娥再次出現在了北城鏢局。
“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又來了?”鳳盤看看天色,似乎要下雨,小娥這時候跑過來,等會大風大雨的,可怎麼回去。
“我和小錦都很擔心你。哥哥,你到底怎麼了,這鐲子有什麼問題嗎?”小娥有些著急地問道。
鳳盤搖搖頭,柔聲說道:“這鐲子很美,你和小錦好好戴著,不要丟了。”
小娥不懂,問道:“哥,我怎麼感覺這鐲子對你有什麼意義。”
鳳盤笑了,笑得很燦爛,讓小娥有些發愣。他說道:“能有什麼意義,只是這鐲子讓我想起一些往事。”
小娥定定神道:“哥,你想起過去的事了?”
鳳盤道:“不,過去的事我早就忘了,其實忘了挺好。”
小娥看看鳳盤,似乎是沒什麼事,再看看天色,烏雲密佈,似是要下大雨,便急急說道:“哥,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這天看著要下大雨。”
鳳盤看了看天色,正要說送她回去,忽然聽見鏢局有人喊他,說是總鏢頭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