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了。”
沈來寶頓了頓,難怪沈老爹總誇他,看來的確跟別人不同。別人看見他的字都是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但花老爹卻為他指出問題。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無怪乎花鈴被教得這樣好。
他收回心思,認真聽教,一個時辰下來,頗覺受益匪淺。離開花家,已在期盼明日。
沈來寶回去後,花平生也回了屋裡,進門廖氏就問,“來寶學得怎麼樣?”
“倒是謙虛,不同往日了。”花平生沒有多言,看人這種事,是個耗時日的活。他脫下外裳卻沒交給來接的妻子,自己掛好,轉而握了她的手說道,“我有一事想和你說。”
廖氏眉眼一挑,“單是你自己掛個衣服,我就知道你要說的事不簡單。”
花平生順勢抱了她,笑道,“我是那種人麼?”
“可不是。”
花平生繼續說道,“鈴鈴是個小馬痴,我想讓她養一匹馬。”
廖氏忍不住說道,“不行,她一個姑娘家,養什麼馬,而且養大了肯定想學著騎,多難看。要知道姑娘家的身體嬌貴,傷著怎麼辦?”
“就只是養馬,哪裡要騎馬了。”
“別糊弄我,都是這麼說的,最後還是得騎,所以我才一直不許她去,你也別幫著她說話,我不許。”
花平生擁她更緊,“許不許?”
都說小別勝新歡,廖氏被他抱得心如擂鼓咚咚直敲,閉口不答。花平生見這招都不能讓她鬆口,可見妻子是真的不願讓女兒去學,“我答應鈴鈴了,先讓她養馬。鈴鈴喜歡的東西不多,你大可以和她約定,答應她餵馬,但日後要聽你的話。”
廖氏輕嘆,“你都答應她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就先喂著吧,只是到日後真要騎,你也要攔著。”
花平生知道她答應得不甘心,並沒立刻止住這話題,“鈴鈴那樣乖,養馬也是件好事,會讓她更有擔當的。”
有丈夫輕聲勸解,廖氏多少也想通了些,只是她仍不能答應女兒學騎馬,那種兩腳跨開的動作,想想就覺得丟人,她也沒聽過什麼大家閨秀會學騎馬的,女兒又不做將軍,學了做什麼用。
轉眼又到五月,沈來寶的生活已經步入正軌了。因他刻苦練字,又有花老爹親自教導,字寫得越發好看,在同齡人中已經算得上是上乘。
每日他早起去書院,放堂後帶著花鈴去餵馬,喂完後花鈴坐馬車回去,自己再去校場。逢初二初三便去花家聽教,也不知是花平生樂意教他還是時間寬裕,又多許了他三天的課,這樣一來,他就能學五天了。
但凡課上聽不懂的,沈來寶都會跑去問他,總能得到解答。
七月是墨香書院每年招新的日子,花平生本想讓女兒去外地念書,可被廖氏攔住了,說什麼也不願女兒一人去外面。這次花平生的美男計沒用了,廖氏最後連話也不跟他說,倔上了。花平生無法,只好作罷,到了六月初一,直接去找了墨香書院的洞主。
那洞主當然樂意見花家的孩子來這唸書,一口就答應下來。
花平生回去將這話一說,廖氏心裡才沒那那堵牆。
花鈴得知自己七月就要去書院的事,喜得不行,只因哥哥跟她說過,書院很好玩,每天都不愁玩伴。午睡起來的她連辮子都不想梳了,就想過去找沈來寶。葛嬤嬤忙將她押回梳妝檯前,虎著臉道,“姑娘不能這樣蓬頭垢面的出門,而且讓沈家少爺看見了,他又得笑話您是隻小髒貓的。”
花鈴想想也有道理,就乖乖坐著讓嬤嬤梳理,“嬤嬤,為什麼我能留在明州,哥哥他們卻不能呢?”
也想不通的葛嬤嬤當然不能說是老爺的想法怪異,胡謅道,“男兒志在四方。”
花鈴捏了捏自己的臉,“嬤嬤,男的跟女的有什麼不同呀?為什麼男兒要志在四方,那我能志在八方嗎?”
葛嬤嬤快要被問哭了,迅速給她紮好小辮子,“好了!”
一瞬的喜訊傳來,花鈴轉眼就忘了剛才的問題,跑去找沈來寶了。
已在享受暑假的沈來寶正在書房看書,吩咐了別人不要打攪他,奈何沈夫人喜歡花鈴,就直接放行了。
夏日炎炎,外面湧入的風熱如浪潮,但關緊房門更熱,書房的門窗就全都敞開。花鈴在門口探了個腦袋往裡瞧,盯了半晌他都沒抬頭,好不心急。
沈來寶看完一頁書,翻開下一頁時,餘光好似看見有個腦袋趴在門上。他放下書一看,果然是,“小花。”
花鈴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