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一筐去分給下人吃唄。”
沈來寶說道,“買十個,還有嬸嬸,我是來找秦琴的。”
秦母微頓,“你找秦琴做什麼?”
“帶她去玩,去吃好吃的。”
秦琴聞聲看著他,原來沈家大少爺說起謊來是不會臉紅的。秦母不多思量就將女兒推了出去,“去玩吧,娘來賣餅,好好玩。”
她抿抿唇,對意料之中的事並不覺奇怪和訝異。她邊往外走邊卸下挽起的袖子,不忘拎上他買的十個餅,同沈來寶一起往外走。
沈來寶探身接過她手裡的餅,說道,“你舅舅家往哪邊去?”
“出了街口往右邊走就是了。”秦琴說罷,回頭看不見自家餅鋪了,才道,“好了,我娘看不見了,謝謝你幫我這個忙,我走了。”
沈來寶眨眨眼,他以為秦琴是要他陪她去舅舅家,原來只是來幫她解圍?可是她也說了路途遙遠,就她一個人去他怎麼能放心,“秦琴。”
秦琴偏身看他,“怎麼了?”
“你一個人去?”
“對啊。”
“路很遠?”
“嗯。”
“那太危險了,我陪你去吧,我本來也以為是要陪你去的。”沈來寶提了提手裡的食盒,“連兩人份的飯盒都準備好了。”
秦琴站在那看了他一會,雙眼直轉,卻教人看不透她的心思。秦琴上前拿了他的食盒,說道,“這個好意我領了,你不用陪我,你不是要去馬場和校場的麼?而且……你跟我去,別人也要說閒話。”
說到最後一個,沈來寶才顧忌起來,這年頭姑娘家的名聲太重要了。對……他一個“外來人”都懂,那秦琴的母親怎麼會不明白。他猛然明白了秦琴母親的用意,大少爺來邀約她的女兒,她竟那樣開心。
他心中忽然為秦琴難過,只因他有種預感,秦琴的母親這樣愛財,只怕過個五年,秦琴一及笄,就會被許配給人,秦母好拿聘禮了。
他暗歎一聲,秦琴又跟他道了聲謝,這才拎著食盒走。
沈來寶站了半晌,這才離開。
他的身影剛拐過街道,本該走遠的秦琴又露了臉。她看著那小小少年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蹲身開啟食盒。
裡面有菜有糕點,米飯也是兩人份的。他果真備了兩個人的飯菜,也真的是打算陪她去舅舅家。
——舅舅是願意給她錢唸書的,只是傷了腿,沒辦法送來,所以唯有她過去拿。
只是不要讓沈來寶知道,就讓他覺得自己可憐極了吧。
她什麼都比不過花鈴,自以為很是勇敢,可從昨晚看來,花鈴並不比她差。
想來想去,自己唯有一個可比的——比慘。
她自嘲地笑了笑,看著食盒裡的飯菜心覺溫暖,她小心蓋上盒子,生怕飯菜溢位來。幾斤重的盒子,提在手上也好似不重了。
花家為了迎接挑剔無比的花家姑奶奶,才七月的天,就尋了花匠來修剪花草。
廖氏看著自己精心種了大半年的花草被咔擦咔擦的剪成禿子,眉頭擰得都要哭了。見丈夫悠然喝茶,憤然往他腿上揍了一拳,“可以了!不要剪了。”
花平生捉了她的手笑道,“要是現在不剪剪,等姑姑來了,她就該全都伐了,她怕蚊蟲,你也體諒下吧。姑姑幾年才來一次,花草每年還可再生的。”
饒是如此也不能撫平廖氏心中痛楚,無處發洩,便又捶了他一拳。花平生頓時笑開,“你再打我,我可就要還手了。”
廖氏輕哼,“還吧,你倒是把花草還給我。”
花草他是還不了了,正要好好“還”她,就見女兒抱著個珠算過來。他唯有重新躺回長椅上,罷了,回房了再好好還。
花鈴蹦上涼亭臺階,喊了一聲爹爹孃親,就坐在石凳上把珠算放下。
廖氏笑道,“鈴鈴要撥珠算玩呀?”
“才不是玩呢。”花鈴得意道,“來寶哥哥教了我個很好的演算法,我剛學會。”
聽見是沈來寶教的,花平生起了興致,笑問,“是什麼演算法?”
“第一個是頭乘頭,尾加尾,尾乘尾。”
廖氏蹙眉,“這是什麼東西,娘從來都沒聽過。”
花平生並不追問也不輕嘲,說道,“那是怎麼算的?”
“比如……”花鈴數了數手指頭,“就拿娘上回算賬來說吧,請一個繡娘繡雲錦圖要十二兩,繡十三張就得要一百五十六兩銀子。但是一個一個算太麻煩啦,一起算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