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三年了,有什麼沒看透的。”廖氏說到糟心事,不由擰眉,“孩子也沒一個,也不知道夫妻倆一年同房多少次。”
要不是新婚翌日嬤嬤拿了落紅給她瞧,她真要以為兩人冷淡得連周公之禮都未行。提及長子,她又道,“朗兒也是,天天去校場,曬得跟黑炭似的,哪裡像我們花家的孩子。”
“曬黑點,瞧著多健康。”
“不見斯文氣,都成武夫了。”廖氏又道,“鈴鈴也不讓我省心了。”
花平生笑笑,“那我讓你省心麼?”
“你不要岔開話題。”
“哎呀,所以我也不讓你省心?”
廖氏抿緊了唇,終於說道,“你倒是讓人省心的。”
花平生笑意更深,“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好我就行了,不必太為他們操心。”
廖氏嘆氣,也覺得操心不來,躺在他腿上閉眼休息,“我知道,但當孃的心,是閒不下來的。等有了孫子外孫,我又該操勞小一輩了。”
花平生說道,“嗯,續兒現在在他州為官,知道你不喜歡琴琴,都不敢常帶她回家。可這不是也苦了你掛念麼?下回他們中秋回家,放寬些面色,他們才會勤快回來不是。”
廖氏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如今她最該操勞的事,是女兒的,長子長媳的反倒沒那樣上心了。再怎麼上心,也就那樣,不會有什麼大變化了。
花鈴答應了母親不私下見沈來寶,但不給他句話,他又得胡思亂想了,就讓二哥帶了話。
花朗自從知道兩人的事後,打心底是贊成的,立刻就帶著妹妹的話過去找沈來寶。他剛出大門,恰好潘家大門也開了,他一瞧,拔腿就往沈家大門跑,冷不丁背後就有人喊道:“花朗你站住!”
他偏不,那個纏人的盤子,纏了他大半個月,回到家還不讓他喘口氣。
盤子跑得不慢,更何況見他是跑到沈家,更不避諱。花朗跨過門檻,他也隨後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跑進了沈來寶住的院子,急停在他門前,幾乎是將沈來寶的門給撞開。
正要午睡的沈來寶剛要解衣服,突然聽見一聲巨響,隨後門就被撞開,驚得他目瞪口呆。一見是兩人,大聲道,“盤子!你又鬧事。”
盤子不樂意了,“先撞你的門的明明是花朗,為何罵我?你講不講道理?”
花朗說道,“如果不是你在後面追我,我也不會跑這麼快。”
“誰讓你看見我就跑,我又不是老虎。”
“你是會吃人的盤子!”
“……”盤子炸毛道,“不要喊我盤子,我叫潘孜,我都快把自己的真名給忘了,混蛋。”
沈來寶已經毫不關心他們為什麼跑到他房裡來了,大半個月沒睡好,今天總該讓他好好睡一覺。他往自己的床上走去,不再理會他們。
兩人嘰嘰喳喳地吵了半天,發現主角竟睡下了。花朗說道,“寶弟你就這麼睡下了?”
沈來寶沒吭聲,睡眠質量向來很好的他幾乎入了夢鄉。
花朗又道,“鈴鈴讓我捎句話給你。”
那個名字瞬間就將周公一腳踹開了,沈來寶猛地坐起來,“小花說什麼了?”
盤子嗤笑,“簡直跟靈丹妙藥似的。”
“我母親知道你和鈴鈴的事了,不願你們私下多見,所以近日暫時不能相見了。”
沈來寶頓了頓,知道花朗不是盤子,會將一段話分開好幾段說,因此也相信的確就只有這麼一句話。這話實在讓人悵然,連午睡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躺回床上,一會又坐起身,“小花看起來心情怎麼樣?”
花朗說道,“挺好的。”
挺、好、的?沈來寶頗覺意外,又躺下了。
盤子撣著扇子坐在床前凳子上,笑道,“看起來丈母孃難攻哦,小花在你和她母親之間,選了她母親呢。”
沈來寶緩緩合上眼,說道,“選母親也並不奇怪,只是小花絕對不是因為這件事而高興。”
盤子故意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大概是又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了。”
“……自欺欺人。”
花朗禁不住說道,“你怎麼就總見不得別人好。”
“事情太順利就不好玩啦,雖然我想捏包子來著。”盤子還想打趣沈來寶幾句,可他已經睡著了的模樣,扇了幾扇子眼睛一轉,拿扇柄戳了戳他的背,“今晚來我家吃飯吧。”
沈來寶動了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