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所以當面撕破臉皮,讓長妹看清楚這人才好。
趙韶心中大怒,可仍佯裝莫名,“的確是我記錯了,我家中的書堆滿了一面牆,安嫻送我的書也不少,我都有看,記錯也情有可原。”
沈安嫻見兄長如此,頓覺焦急,“哥哥,他說的沒錯,就連我也有記混的時候。”
“這不是記錯,這是想矇混過關。”沈來寶冷聲,“你說你家中忙,來遲了,一路跑來的,可是你臉上不見半點汗,衣服也不見半寸溼,這也是騙人的。”
趙韶說道,“我天生就不怎麼出汗。”
“好,你說你家中種了幾畝薄田,因你要考功名,所以都是你祖母在打理。一個老人家耕種幾畝地,你自己安心念書,可回頭卻有空跟我妹妹往來。考你學問,卻連本不存在的書都不知道。”
“……我……”
“你不過是在騙我妹妹,我看不出半點真心。”
趙韶急急看向沈安嫻,“你哥哥為何對我偏見這麼深?連我的解釋也不聽。我對你如何,你最清楚的。你突然帶你哥哥來見我,難道就是為了拆散我們兩人?”
聽見拆散二字,沈安嫻也渾身一震,也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雖然是庶出,可身在沈家,待遇比一般嫡出小姐的更好,別說爹孃,就算是哥嫂,也不會願意她嫁給個窮書生吧?
沈來寶見她遲疑不定,又對趙韶說道,“你為何要收我妹妹的錢?身為一個男子,收女子的錢財,如果不是關乎疾病,我想都不會接女子的錢。可我看你,身強力壯,不像是要治病。你說要赴京趕考,自己不去做活賺錢,卻拿女子的錢,好厚的臉皮。”
沈安嫻怔了怔,再忍不住,“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人。”
趙韶也還想再狡辯,突然頭頂一涼,水聲隨即嘩啦啦入耳,水從頭頂直落腳下,將他澆了個溼!他再壓抑不住怒火,跳起身撕扯了嗓子大罵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潑水,我非殺了你不可!賤人!”
等他轉過身,見了那人卻一愣,頓時說不出話來。
花鈴手裡抓著從茶肆那拿來的大銅盆,挑了挑眉,又看向已呆若木雞的沈安嫻。
已然明白他本性的沈安嫻眼眶一溼,心尖都顫了起來。起身便要走,看得趙韶著急,伸手要抓住她,“安嫻。”
手還沒碰到,就被沈來寶抓住,用力一推,將他推開。趙韶一個趔趄,跌坐在地,更是狼狽。狼狽得他面紅耳赤,又怒火中燒,“沈家大少爺,你欺人太甚!”
沈來寶冷冷看他,“你欺負我妹妹,我還不曾說過你什麼。以前我妹妹定給過你不少錢,我也不追究了,但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我妹妹面前,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趙韶一頓,嚥了咽不敢再說話。
花鈴上前握了沈安嫻的手,將她往馬車上帶。沈安嫻淚眼潺潺,有些邁不動步子。花鈴說道,“安嫻,看清了這種人的真面目,也好,不是嗎?”
沈安嫻輕輕點頭,眼裡的淚卻也跟著滾落,著實不願接受這現實。可仔細想想,往事如過眼雲煙,飛快從眼前閃過。她才覺得他之前說的許多話,都是騙人的,她卻一直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想來她說的也沒錯,看清了他,不至於以後繼續被騙,毀她一生,還連累她生母受累,讓沈家蒙塵。她嘆了一氣,無奈卻又釋懷,隨花鈴上車去,不再回頭瞧看。
趙韶見她決然離開,自知做沈家女婿無望,頓時氣急敗壞,“沈安嫻!你算什麼東西,同我好的大戶人家小姐多得去了。要不是你長得醜如夜叉下不去手,我早就睡了你。我……”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又摔回地上去了。單是這一拳,他就快要痛暈過去。
沈來寶怒聲,“閉上你的嘴,知道我們沈家是什麼樣的人,就別做蠢事,說蠢話。”
趙韶已經失了理性,怒聲叫著又站起來衝向沈來寶。沈家下人見狀,一齊上前,將他亂拳打退。
突然趙韶淒厲叫了一聲,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那俊朗面頰上,竟被地上的尖銳石頭劃開一道長長口子。血從指縫溢位,看來傷得不輕。
沈來寶制止了下人,也不打算送趙韶去藥鋪,這樣的人,倒是讓他毀了這張臉好,免得日後有其他姑娘被騙,毀了一生。
趙韶知道從他手裡討不到什麼便宜,臉也傷得太重,不再遲疑,往城裡跑去,只想著這臉可千萬不能毀了。
一直坐在馬車上的沈安嫻聽見了趙韶的叫聲,可是沒有出去瞧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