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奶奶你看爹孃把我生的這麼標緻,無論那塊布料,我穿著都好看,不如隨便選一塊布料出來吧,都這麼久了,您老人家還不累啊。”
寶珠都想舉雙手投降了,經過這件事,她估計有一段時間不想做新衣服了,明明她是那麼愛漂亮的一個人。
“這怎麼行。”李氏瞪了自己的寶貝孫女一眼:“及笄禮那麼重要的日子,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回來觀禮,咱們珠珠必須打扮的風風光光的,讓那些夫人小姐知道咱們傅家可不是那些底子淺的。”
若是隨便選塊布料,還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地裡說些什麼吶。
芸娘對自己家婆婆的話非常贊同,她及笄的時候,李家只是個普通人家,雖然她爹那時候已經考上了舉人,地位上高於常人,但是在錢財方面,還是有些緊缺,直到她哥哥從商以後,家裡才漸漸富裕了起來,因此,她的及笄禮並不是很隆重。
她做夢都想有一個盛大的及笄禮,自己得不到,自然想在自家女兒身上實現,此刻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堆到珠珠的身上。
二比一,寶珠完敗,只能認命地由著兩人在自己身上上下比劃,府上的丫鬟還源源不斷的搬著箱子進來。
寶珠看著那一箱箱搬進來的東西,忍不住咋舌,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家已經有了這麼多好東西。
這些年,宮中常有賞賜下來,太后更是有了點好東西,就想往自己弟弟家塞。傅傳嗣和大舅兄合夥做生意,李凌白的鋪子都開到鄰邊小國去了,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傅傳嗣每年的分紅都是一大筆數目。而且李凌白惦記自己的妹妹,每到了一個地方,都會買上好幾車的東西送到傅府來,綾羅綢緞,異域珠寶什麼的,都快在庫房堆成山了。
傅家統共就那麼些人,怎麼用都用不完,於是就有了今天寶珠被折磨的一幕。
“這些啊,以後都是留給你的。”李氏看寶貝孫女盯著那些箱子,笑著說道。
寶珠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奶奶,你這是要把庫房給搬空啊,二哥可還沒成親吶,要是讓他知道的,又該說你偏心了。”寶珠笑著打趣道,當然她心中知道,二哥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他敢。”芸娘瞪著眼睛,“他娶媳婦的銀子我都給他留好了,這些都是我們這些長輩留給你的,他作為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想要的,就自己去賺,哪裡能盯著妹妹的嫁妝吶。”
李氏深有同感,反正現在在她心中,無論那個都沒她寶貝孫女來的重要。
寶珠覺得自己都快哭了,這輩子,能有這樣一心想著她的家人,她是何其幸運。
“老夫人,夫人,有貴客送了禮物過來。”
幾個丫鬟捧著幾個盒子走了進來,還有一個被紅布蓋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是哪家送來的。”
因為寶珠及笄禮的事,好幾戶人家都已經提早送了賀禮過來,芸娘也不覺得奇怪,放下手上的布匹走了過去。
“這是崔尚書府上送來的。”崔尚書就是崔晉安,他外放這麼多年,政績顯著,又是正德帝的心腹,從雲田縣回來就被擢升為禮部尚書,也算是和傅耀祖平級了。以後同朝為官,又都是皇上的心腹大臣,他送禮過來倒也是正常。
芸娘好奇的開啟了那個錦盒,裡面放著一塊素色的布匹,芸娘將它拿了出來,入手才發現那塊布匹的不同,那塊布入手極致的華順細緻,流動間,熠熠生輝,彷彿鑲嵌了一整片星空,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天綾羅。
崔晉安的繼室是綾羅孟家的嫡女,崔家能送的出天綾羅倒也是情理之中,這一份禮可不算輕,要知道,這天綾羅產量極少,基本專供皇室,只有極少的流通在市面上,芸娘原本也想過用天綾羅來幫珠珠裁一件衣服,可惜去年的份額早就被搶空,今年的布匹還沒織染出來,只能作罷。
現在有了這塊布料,到不用在頭痛寶珠及笄禮上的衣服了。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染出來的。”寶珠好奇地上前,古人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無盡,明明摸上去如此光滑,抖動間彷彿鑲嵌了無數細碎的寶石,寶珠對於這種閃閃發光的布匹沒有絲毫感覺,畢竟現代太多類似的布料了,可是在古代,這種技術可就是萬中無一了,怪不得受到所有人的追捧。
寶珠看奶奶和孃親都被這塊布給迷倒了,也不敢插嘴,生怕自己露出些不滿,就又要遭受不停試換的折磨,現在對她來說,無論那匹布料都好。
“這個又是哪家送來的。”小心的將那匹布放入錦盒中,寶珠又將目光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