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專題特地做了一期的電視節目,特地找了幾個典型代表來講述自己求職時所遭遇的地域歧視,找的多是些比較老實巴交看著讓人生憐的大叔大媽或者年輕人,對著鏡頭磕磕絆絆地訴說所遭遇的不公,談到傷心處時還哽咽著流了淚,整個節目過程主打悲情牌。而後在悲情牌結束後,開始探究造成這種現象的前因後果,重點就落在了喬時當年那篇調研上,調研報告雖用的是謝正滔的名義,但特地指出的是這幾個學生來當地調研的事,並將此作為一個□□在追根究底,整個就造成了一個指向性的輿論誤導,當年那幾個學生因沒有深入考慮報告帶來的影響,錯誤地導致了安城遭遇嚴重地域歧視。
沈遇大致瀏覽了下圖文,當下摸出手機,給喬時打電話,“你今天先別出門。”
喬時此時人已在夏言的小書店裡了,她吃過飯便聽從沈遇的意思,下去看看沈靳這邊的情況,剛從樓上下來,還沒時間上網和看電視,聽得有些莫名,“怎麼了?”
“有點事,別出門。”沈遇沒說得太明白,“你先在家裡好好待著,我一會兒回去。”
喬時聽他語氣嚴肅,點了點頭,“好。”
沈靳這會兒剛好從樓上下來,抱著童童。他今天沒再像昨天那樣關在屋裡了,但整個人憔悴得厲害,眼眸裡也沒什麼神采。
小店裡依然是昨天被砸的樣子,一片狼藉。。
沈靳盯著看了會兒,微微有些出神,而後低道,“幫我看會兒童童。”
將童童交給她,過去將書架慢慢扶起,將掉落在地的書籍也撿起,一一擺在架子上,低斂著眼眸,偶爾拿起一本書,也要盯著失神半天,好一會才慢慢地將書本原處塞回。
牆上的桌布都已被撕毀,那些都是夏言親手畫下的。她身體原因不好外出工作,但也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的,平時只能在家培養點小愛好,畫畫寫作雕刻手工藝等不需要外出的活兒,算是消遣。
沈靳站在畫前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也沉默了許久,找了膠捲將畫布重新粘上了。
童童是認得這些畫的,夏言偶爾會指著畫上的東西教她認,這會兒看著看著就想起媽媽來了,鬆開喬時的手,“吧嗒吧嗒”跑到沈靳腳邊,奶聲奶氣地問沈靳,“爸爸,我媽媽去哪兒了?”
沈靳粘畫布的動作一頓,許久才低低迴她,“她……去很遠的地方了。”
嗓音依然乾澀沉啞,還隱隱帶著哽咽,喬時聽得不真切,但擔心童童再追問,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問她,“童童肚子餓嗎?”
童童靜靜地搖了搖頭,又看向沈靳,“爸爸,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沈靳手還壓著牆上的畫紙,喬時的角度能看到他手臂上泛起的青筋,明顯在極力剋制著情緒。
他沒再回童童,喬時也拿過了童童的小球給她,讓她轉移注意力。
門外在這時來了人,門口突然壓下來的陰影讓喬時下意識抬頭,卻是昨天那位林小姐。
可能是有些先入為主了,喬時對這位林小姐沒法有好感,甚至是有些嫌惡的。
林小姐顯然是來找沈靳的,但因為沈靳昨天的態度,也有些膽怯,站在門口,遲疑地叫了他一聲,“阿靳。”
喬時想起夏言至今都是叫沈靳“沈靳”,忍不住笑了下,轉開了視線。
沈靳沒理她,至始至終沉默地粘著畫紙。
林小姐也不敢再出聲打擾,轉身看童童,看到抱著童童的喬時時,眼睛裡本能升起了一絲防備。
同為女人,喬時懂得那種防備,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本能防備,這種防備讓她厭惡。
她從沒對一個人產生過這麼大的惡感,讓她甚至是不屑於衝她擠出一個笑容,她面無表情地低下了頭,陪童童玩。
林小姐轉向了沈靳,乾笑,“她是……”
喬時和沈遇還沒辦婚禮,又不在這邊常住,沒多少人認識喬時,她也沒見過喬時,因此並不知道她是沈遇的妻子。
沈靳終於開口,卻只是低低一個字,“滾!”
喬時抬頭看了林小姐一眼,她面色有些尷尬,還有些受傷,但又以著淺笑遮掩了過去,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小串鈴鐺,彎下身,衝童童笑著招手,“童童,看阿姨給你帶什麼來了?”
童童到底是小孩兒,一看到好玩的當下雙眼一亮,小身子從喬時大腿上滑了下來,腳一抬就想往林小姐那兒跑,喬時拽住了她,不讓她去。她不想讓夏言的女兒去接觸這個可能導致她突逝的女人。
童童掙扎著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