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沈遇臉色。
沈橋鮮少見過這樣的沈遇,怕是沈遇心裡這火都不知道壓了多久了。
他“噗嗤噗嗤”地衝喬時提了個醒,喬時剛想抬頭,肩膀倏地一沉,沈遇很強硬地壓著她彎下了身子,粗暴地將她推進了副駕駛座,“啪”一聲關上了車門,這才繞過車頭回駕駛座。
喬時被推撞得頭昏眼花,緩過神來想推開車門下車,被已上車的沈橋拉住。
他沒說話,只是偷偷往沈遇指了指,讓她別鬧騰。
沈遇這時已上車來,人沒看她,徑自啟動了引擎,並將車門落了鎖。
車子疾馳而去。
喬時被迫坐在了原處,也沒說話,只是頭靠著車窗,玩著手機。
喬澤稍早前有給她發了資訊,他不知道她出去,誤以為她在家,讓不用準備他的晚餐,他在外面還回不去。
喬時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在忙,想了想,給他發了條資訊,問他在哪兒。
喬澤資訊很快回了過來,人在市區,正準備回去。
安城不算特別大,她這邊也是市區,估摸著和喬澤不遠,就讓他順路過來接她一下。
沈遇剛才的強硬其實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她第一次見識沈遇的強硬還是六年多前,抓捕宋勵的時候。她當時有點接受不了沈遇借她的手誘捕宋勵,和沈遇吵了起來,她當時比較失控,衝沈遇罵著罵著就哭了起來,沈遇要攔她,她聽不進去,死命掙扎,想去看看宋勵到底什麼個情況,沈遇也是像今天這樣,很強硬地困住了她。
只是她那時完全沒有理智可言,鬧著鬧著終於激怒了沈遇,他失控將她撂在了床上,以著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方式,強硬又強勢地,阻止了她的無理取鬧。
那是她和他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男人和女人的那種,最親近又最親密的接觸。
他本意也只是為了阻止她,只是被她逼得失控了而已,兩人並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該看的不該看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喬時至今記得他緊緊抱著她,臉頰輕觸著她的臉頰,以著異常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對不起”的畫面,粗重的呼吸隨著他低啞的嗓音噴灑在耳際的感覺她至今清晰記得,之後他剋制著將她被撕扯掉的衣服,一件件地套回她身上。
喬時至今不知道,他的“對不起”是差點強¥暴了她的對不起,還是利用了她的對不起。
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他親自送她回去。
儘管冷靜過後她嘗試著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理解他的立場,理解他的正義,但那天晚上的尷尬已經造成,她的調研也接近尾聲,20歲的她還稚嫩得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種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表達,她理解他的立場,甚至連離開都不敢親自和他告別,卻又偷偷希冀著他能懂,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他能從別人的轉述裡知道她的離開,並親自來送送他。
然而她走的時候他並沒有出現,回去後她希冀的“她之於他的不一樣”也並沒有出現過,他沒找過她,也從來沒給過她一個電話,是她自己在這六年的自我腦補中美化了他的形象,也美化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又按捺不住藉著喬燕的事過來的。
她沒打算找他,也沒敢找他,只是以著一種很平常的心態告訴自己,能在這座城市裡遇見他,她未嫁他未娶就是有緣;遇不見,那大概就是真的她多想了,她也可以徹底斷念了。
安城這一趟,其實也就是矯情地想和過去徹底告個別,只是沒想到一下飛機就遇到了沈遇,還因為喬燕沈橋和沈遇再次扯上了關係。
沈遇剛才的強硬讓那一夜的畫面像潮水般,排山倒海而來。
她不知道他這次的強硬是因什麼而來,但她有點害怕他的強硬,更害怕一會兒獨自一人面對他的這種強硬。
她絲毫不懷疑,把沈橋送到醫院後,他會像剛才那樣,強行送她回家。
她不敢面對那樣的他,也沒這個必要,因此趁著喬澤還在市區,悄悄給自己安排了後路。
喬澤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彼時他們也已在醫院好一會兒,沈橋手腕沒什麼事,只是淤青重了點。
沈遇雖是教訓人,但力度把握得恰到好處,就是讓沈橋痛一陣但又不至於真的失手廢了他的手臂。
幾人剛從醫院出來喬澤便到了,為著出行方便,他一到安城便租了輛車代步。
喬時眼尖,一抬頭就看到了開車緩緩駛來的喬澤,趕緊著衝他招了招手。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