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十分哀怨。
杜庭蘭正把酒葫蘆遞給林杏柔聲道:“婉兒,山裡溼氣重,喝點兒酒好些。”
林杏接在手裡,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味順著嗓子眼下去,頓時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剛想再喝一口,被杜庭蘭拿了過去:“這酒烈,喝多了要醉的,喝一口取取暖也就是了,可不能多喝。”
前頭呼喝一聲 ,長長的隊伍走了起來,走的不是一個商隊,是幾十個組織在一起過五尺道,他們一行十幾個人藏在這些商隊中間,一點兒都不顯眼。
可見杜庭蘭這廝的心機,要是他們自己走,危險不說,萬一遭遇追兵,這裡就是絕對的死路,如今這些商隊蜿蜿蜒蜒有數里長,除非能飛簷走壁,否則絕不可能把他們如何,也就是說,林杏想跑唯有自救。
至於怎麼自救,也只有一條道,那就是把這些人都放倒,自己才有可能跑出去,出了五尺道就是蜀南,自己也該準備了,一邊兒往前走一邊兒打量四周。
杜庭蘭見她皺眉,以為她累了,伸手扶著她:“翻過這座山便入川了,婉兒只知京城繁華,卻不知蜀中成都也是富盛之地,當年劉備建立蜀國休養生息,以圖大業,或許就是知道這裡藏有龍脈。”
林杏看了他一眼:“據咱家所知,三國最後歸了晉。”
杜庭蘭定定看著她:“婉兒是不信庭蘭了。”
林杏笑了兩聲:“咱家就是隨便一說 ,當不得真,大公子乃聖祖之後,自然有聖祖在天庇佑,加上龍脈,定能成就大業。”
林杏真恨自己嘴快,這時候跟個瘋子較真兒,不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嗎,終於看見巖壁上有剛才桂兒摘的那些刺果,林杏伸手摘了一些拿著把玩。
桂兒白了她一眼,那意思覺得自己跟她學了,林杏嘿嘿一樂:“這東西瞧著頗有野趣兒,以前沒見過?”
桂兒哼了一聲:“孤陋寡聞。”林杏摸了摸鼻子,心說誰孤陋寡聞啊,老孃見這東西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兒轉筋呢。
杜庭蘭見她喜歡這個,笑了笑,伸手摘了一些遞給她。
林杏接過來,衝他甜甜一笑:“謝謝大公子。”餘光瞥見桂兒氣得臉色通紅,林杏忽然就明白過來了,之前在壽春的時候,杜庭蘭勢力正大,手底下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人,後來事敗,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也真沒多少了。
如今這是個人雖說也有六個女的,可這六個女的裡,數著桂兒姿色最佳,又是從壽春就跟在杜庭蘭身邊兒伺候的丫頭,自然親近些。
即便再有奴性的人,也想當主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如今杜庭蘭落難,桂兒自覺拉近了主僕間的距離,有別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到了這時候還忠心不二跟著杜庭蘭的,不是奴性堅強就是有所圖。
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桂兒既然跟慕容婉婉交好,兩人必是臭味相投,慕容婉婉可不是個忠心不二的主兒,能給朱毓三兩句甜言蜜語就忽悠的五迷三道,除了蠢之外,就是惦記著上位呢。
林杏覺得,慕容婉婉大概從懂事開始就惦記著怎麼當主子了,她做夢都想過那種尊榮的生活,所以,有杜庭蘭的時候自然傍杜庭蘭,有朱毓了,杜庭蘭就丟開了。
桂兒或許沒慕容婉婉這麼現實,但自小跟在杜庭蘭身邊兒,對這個男人的愛慕,已經入骨入髓,如今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林杏猜測她的心態是,自己這樣一個狗屁不算的女人,都能得杜庭蘭溫柔相待,她為什麼不能,至於自己的鳳命,也就杜庭蘭這個瘋子相信。
說到這個,林杏決定,如果這次穿不會去,等有機會回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欽天監把那個多嘴多舌的神棍老頭子,狠揍一頓,知不知道他不負責任的胡說八道,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小命。
天黑的時候也出了五尺道,到了這裡就算正式入了川,商隊也散開了,各走各的,不一會兒就剩下林杏他們這一隊人馬。
天黑了不好趕路,就找了一塊兒平整度地方歇宿,怎麼也得等天亮再走。
杜庭蘭手底下的人雖剩的不多,卻個個能幹,且任勞任怨的,不過一會兒工夫,就紮起了三頂帳篷,最大的一頂是給杜庭蘭跟自己的,帳篷是牛皮的,擋風隔潮,裡頭先鋪了油布,又鋪了一層氈墊,上頭再擱上被褥,雖不能更驛站比,卻比起這幾天的風餐露宿強太多了。
林杏從帳篷裡看見那邊兒揹著山壁的地方,支起了簡單的灶,護衛把帶著的炭倒在了挖的灶坑裡,上頭架著一口老大的鐵鍋,正在往裡頭倒水。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