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倒正好。
拿著進了自己的小院,見已經收拾的妥帖乾淨,旺財忙跑過來:“晚飯奴才預備下了。”接他手裡的東西。
林杏遞給他吩咐了一句:“你把這裡的醒酒湯倒了,刷乾淨放到我屋裡去。”自己進屋吃飯,開春菜就多了,見桌上的拌萵筍青嫩好看,多吃了幾口,越發想起安然來了。
這宮裡的御廚比起安然的手藝可差遠了,往年這時候安然都會去郊外親自採嫩嫩的苜蓿芽,回來做苜蓿餅,淡淡的鹽醋拌一盆野菠菜,自己也有任務,爬到她家院子裡那顆老高的香椿樹上,掐香椿的嫩根兒嫩葉,剁碎了炒雞蛋,可比韭菜好吃多了。想著,不禁嘆了口氣,也不知那丫頭到底在不在這兒。
撤了桌子,旺財蹲著洗腳水進來,林杏不禁看了他一眼:“這春天還沒出去呢,至於這麼熱嗎?”
旺財抹了把汗:“奴才見公公拿回來的那碗醒酒湯,聞著香,想著倒了可惜,就自己吃了,不想,就渾身冒汗,總覺著燥得慌。”
林杏心裡一動:“那碗呢你可刷了?”
旺財忙道:“還沒來得及呢,這就去。”
林杏道先別刷了拿來我看看,旺財忙出去,不一會兒拿了碗進來,林杏湊近聞了聞放到一邊兒,見旺財臉色潮紅,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旺財想涼快嗎?”
旺財忙點頭,林杏指了指院子裡的接雨甕:“去那甕裡泡一會兒就涼快了,快去啊,愣什麼神呢。”
旺財急忙跑出去,一下跳進了甕裡,被冷水一激,果然舒服了許多,林杏走出來圍著他轉了兩圈:“旺財,今兒這個教訓告訴你,不明來路的東西不能瞎吃知不知道?”
見旺財點頭,林杏從懷裡掏出一丸左歸丸來塞進他嘴裡:“吃了這個再泡一會兒,估摸就差不多了。”
旺財也不怕苦,啪嗒啪嗒把藥丸子嚼著吞了,覺得舒坦了點兒,人也清明瞭許多:“公公是說那醒酒湯里加了什麼東西?”
林杏看了他一眼:“那醒酒湯可不是給你受用的,誰讓你嘴饞來著,泡著吧。”轉身進屋洗腳去了。
泡著腳林杏還琢磨這醒酒湯裡的藥,加的很有水平啊 ,不是一種,而是幾種,混合在一起,既有催。情的作用,又不易被人分辨出來,能調出這種藥的人可不多。
轉過天一早起來,林杏在院子裡打了套拳,只當健身了,剛打完張三就來了,後頭還跟著個眼生的小太監,進來嘿嘿一笑:“奴才這兒恭喜副總管高升了,就知道林哥哥得東山再起,拿些等著瞧笑話說風涼話兒的,如今可都蔫了,心裡頭怕林哥哥尋他們麻煩呢。”
林杏笑了:“我是這麼小心眼兒人嗎?”
張三忙道:“我就跟他們說,林哥哥不是小心眼的 ,哪會跟他們這些小奴才計較啊。”
林杏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指定收了那些人的好處,才跑自己這兒探口風來了,倒也不以為意,這宮裡本就如此,攀高踩低是人之常情,得寵的時候都往跟前湊,失了寵就連灑掃處刷馬桶的都不如,這是人性,都計較,她計較的過來嗎。
看了後頭的小太監一眼:“這小子瞧著眼生,新來的嗎?”
張三目光一閃:“不瞞林公公,這是奴才的一個遠房親戚,如今正在寒霜院當差。”
林杏看了那小太監一眼:“寒霜院?聽著可夠涼快了,住的哪位娘娘?”
小太監忙道:“常九給林總管請安了,奴才是伺候劉美人的。”
林杏挑了挑眉,目光在他鼓囊囊的懷裡掃了一眼:“哦,原來是美人娘娘跟前兒的人,那倒是造化了,守著那麼個美人,好好伺候你主子不得了,來咱家這兒做什麼?”
常九也不避諱張三,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來塞到林杏手裡:“昨兒我們娘娘有眼無珠,得罪了公公,這是給公公賠禮的,公公千萬拿著,要是推辭,奴才回去這條小命就沒了。”說著泫然欲泣,可憐非常。
林杏掃了兩眼,一千兩一張的銀票,這一沓怎麼也有七八張了,看來這工部侍郎還真是個肥官兒,而且,美人夠下本的,估計是真怕了。
林杏這話猜的不錯,昨兒劉凝雪從乾清宮出來,想起成貴的話,忙問身邊的嬤嬤:“可知有個瑞美人?”
那嬤嬤哆嗦了一下忙道:“這好好的娘娘提她做什麼,沒得晦氣,。”
劉凝雪:“這麼說的確有這個人了?”
嬤嬤低聲道:“這瑞美人是前幾個月進宮的小宮女,不知怎麼入了御前大總管的眼,要去了乾清宮,得了御前守夜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