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與眾不同,才入了皇上的眼。
聽二弟說,這個林興在御前極受寵,不光是御前二總管,還管著御用監跟侍膳監,醫術還高明。
這一提醫術,大老爺心裡咯噔一下,記得小媳婦兒跟自己提過有個比姐姐還親的密友,是個大夫,莫非是他?
若真是他,也跟小媳婦兒的來處一樣了,想到此,不免有些慌亂,極力穩了穩神兒:“二總管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林杏大喇喇的打量了他一遭,暗暗點頭,的確很帥,比他那個當侍郎的兄弟,多了幾分倜儻的味道,只不過目光可不算友善。
林杏本來還不太肯定是不是安然,看見他目光裡的防備,倒是有了把握:“大老爺有禮了,前些日子得了大老爺照顧,一直不得機會,正好今兒出宮,便來府上走一趟,以表謝意之餘,還想見見尊夫人。”
大老爺臉色一沉:“拙荊內堂婦人,跟公公見面只怕不妥。”
林杏玩味的看了他兩眼:“若是旁人,自是不妥,咱家跟大夫人是自小一起長起來的青梅竹馬,又自當別論了。”
林杏這句話說出來,大老爺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二總管說笑呢,拙荊是冀州人,二總管是南邊人,這一南一北的怎可能是老鄉,更遑論青梅竹馬了?”
林杏笑了一聲,頗有含義的道:“想必咱家說的這個老鄉,大老爺心裡最是清楚,咱們就別打迷糊杖了,你要是不信,進去跟安然說一聲,就說林杏來了,她若不見咱家,咱家立馬就走。”
大老爺眼裡冷光一閃:“二總管之言在下越聽越糊塗,拙荊的確是冀州人,想必二總管認差了人,家中還有急事待辦,就不留二總管了,劉喜兒送客。”
林杏等於是被趕出來的,站在安府大門外瞅著緊閉的大門,氣的直喘氣,心說,好你個安嘉慕,你等著,你越是怕,老孃越得把安然拐跑,滿天下的轉悠去,看不急死你。
旺財見她出來忙道:“公公咱趕緊回吧,再晚了可不好交代了。”
林杏正生氣呢,聽旺財的話,哪有好聲氣兒:“催命呢,回頭尋個機會咱家跑到遠遠,看誰找得著。”
旺財嚇的魂兒都沒了:“公,公,這話可不能亂說,萬歲爺要聽見可不得了。”
林杏叉著腰:“我也不是後宮裡的嬪妃,還能死在宮裡不成。”一甩臉子上了車。
旺財忙跟了上去,只當沒聽見她這些話,心裡明白,要把這些話跟萬歲爺回了,誰也甭想過消停日子了,催著趕車的往宮門走,邁進神武門,旺財這心裡才踏實了,陪這位出一趟宮,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
剛過乾清門,就看見成貴在門裡站著呢,一見林杏鬆了口氣,要說萬歲爺的心,也真不好猜,平常林杏在宮裡的時候,好幾天不在御前當差,也沒見皇上這麼沒著沒落的,這倒好,林杏前腳出宮,皇上一會兒問一遍時辰,一會兒問一遍回來了嗎,這都問了七八遍了,白等遣了自己出來迎著。
成貴站在乾清門前琢磨半天了,就算真有個皇后娘娘,也沒小林子這體面啊,讓自己一個御前大總管站崗似的,在乾清門迎著,腿兒都站細了。
林杏看見他,反倒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大總管不再御前跑這兒幹什麼來了,莫不是怕奴才跑了,跑這兒看著奴才來了。”
成貴看了旺財一眼,旺財忙低下頭,成貴咳嗽了一聲:“林公公誤會了,咱家是瞧這兒乾清門的風景好兒,上這兒賞景來了。”
旁邊站門的奴才聽的眼都瞪直溜了,忍不住左右瞟了瞟,乾清門外除了前頭的鎏金獅子跟幾口大銅缸,觸目所及就是一片大空場,有什麼景兒可看,這不明擺著瞎話嗎。
林杏樂了:“原來大總管喜歡看場子,那奴才不打擾到大總管的雅興兒了。”邁進老高的門檻進去了。
成貴摸了摸鼻子,不禁嘆了口氣,這小子真成了祖宗,自己的祖宗。
林杏給安嘉慕氣著了,沒進南書房,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旺財早沒影兒了,林杏知道,他是變態的狗腿子,定是打小報告去了。
琢磨這日子真沒法兒過了,再不想出去的招兒,變態真能把她關在宮裡一輩子,這不得煩死她,不行,等見了安然,必須得跑路。
瞥見旺財蹭了進來,林杏氣不打一處來:“回清楚了?萬歲爺說了什麼?”
旺財見這位頂著一腦門子官司,哪敢找不痛快:“沒說什麼,奴才給公公燒水去。”一溜煙跑廚房去了。
其實旺財覺著,萬歲爺還挺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