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卻仍吩咐了下去,自己親自服侍皇后娘娘更衣。
頭上的什麼九鳳朝陽冠一摘下,林杏頓覺鬆快了不少,動了動脖子,看了眼金光燦燦的鳳冠,九隻金鳳,美輪美奐,上頭的一顆偌大的珍珠,得有孩子拳頭那麼大,映著展翅的金鳳,熠熠生輝。
林杏伸手摸了摸,心說可惜了這些金子。
柳嬤嬤可是極為了解林杏,見她盯著鳳冠,目光賊兮兮,頓時敲響了警鐘,急忙吩咐宮女,把鳳冠鳳袍入庫,再讓這位看下去,不定明兒就變成什麼了。
林杏有些依依不捨的看著太監把東西捧出去,側頭看了柳嬤嬤一眼:“你說我當了這個皇后,到底能落什麼實在的好處?”
柳嬤嬤就知道這位的性子,咳嗽了一聲:“萬歲爺是天子,是萬民之父,娘娘是真鳳是萬民之母,天下都是萬歲爺跟娘娘的。”
林杏翻了白眼:“得了吧,這都是糊弄人的,當我傻啊,你就跟我說,當了皇后有多少俸祿?”
柳嬤嬤咳嗽了一聲:“照著規矩,皇后主子的年例銀1000兩,另有蟒緞,補緞,織金,妝緞,倭緞,閃緞,金字緞,雲緞,衣素緞,藍素緞,帽緞,楊緞,宮綢,潞綢,紗,裡紗,綾,紡絲,杭細,綿綢,高麗布,三線布,毛青布,粗布,金線,絨,棉線,木棉,裡貂皮,烏拉貂皮 ,再有日用的,豬羊雞鴨……”
柳嬤嬤剛要說,林杏擺擺手:“行了,知道了,自己好歹當過御用監的掌事太監,雖說候盛管著事兒,基本賬目還是看過一些的,尤其嬪妃的日常用度,精細的連一天用多少根蠟燭都有規定,當然,這些從太監手裡出去,自然就得雁過拔毛,不然,宮裡這麼些奴才都指望著那點兒月例銀子,喝涼水都不夠,要不怎麼都說御用監是宮裡最肥的衙門呢。
基本上,林杏對自己的薪酬還算滿意,雖說銀子不多,東西卻不少,若都摺合成銀子,也算一筆鉅款了,雖遠不如自己當太監時的進項,也聊勝於無。
林杏很清楚,自己當了皇后,若再想跟過去一樣要好處拿回扣是沒戲了,宮裡的主子根本就是散財的,賞奴才,賞命婦,賞孃家人……總之都是給給給,而且,作為主子也甭想有灰色收入。
後宮嬪妃使銀子大都是宮外孃家供應的,同氣連枝嗎,宮裡的混好了,外頭的也能落好處,對啊,自己的孃家如今可是富可敵國的安家,缺銀子就張手要唄,不信安嘉慕敢不給。
想好了,頓時心情愉悅起來,自己這成了安嘉慕的妹子也是有些好處的。
皇上進來的時候,林杏正盤腿坐在炕頭,美滋滋的看自己的嫁妝單子呢,越看嘴咧的越大,還是安然夠意思,這張嫁妝單子讓她極為滿意。
皇上搖頭失笑,指望小林子含羞帶怯的坐在喜床上等自己,是絕無可能了,不過,這就是他的小林子,貪婪的可愛,貪婪的真實。
皇上湊過來:“瞧什麼呢,這麼樂,我也瞧瞧。”
林杏急忙收了起來,瞥了他一眼:“這可是婚前財產。”
皇上納悶的道:“何為婚前財產?”
林杏眼珠轉了轉:“就是我們哪兒的習俗,女子的嫁妝都算自己,嫁了人也一樣,婆家無權動用支配。”
皇上笑了起來,點了點她的鼻子:“你還真是個財迷,朕富有天下,還怕朕動你的嫁妝不成。”
林杏翻了白眼:“算了吧,當我傻啊,正是富有天下才可怕,國庫有多少銀子,哪年不是你用自己的內幣往裡補,如今不知還有多少饑荒呢。”
皇上:“你倒是算得明白,要不,你幫朕管戶部算了。”
林杏自然知道他跟自己開玩笑呢,嘿嘿一笑:“成啊,只要萬歲爺不怕我把國庫的銀子都吞了就成。”
皇上:“朕不怕,朕都是小林子的,國庫自然也是小林子的。”說著把她攬在懷裡,手擱在她的肚子上,微微嘆了口氣:“小林子,今兒是咱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呢,我剛問了孫濟世,多久可以,那老頭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疊聲說不可,不可,萬萬不可,說得等孩子滿月之後,方可,我算了算,現在才三個月,十月懷胎,待孩子滿月,小一年的時間呢,朕得當一年的和尚。”語氣中頗為怨念。
林杏側頭看著他:“萬歲爺,要不奴才給您出個主意?”
朱毓看著她:“什麼主意?”
林杏:“萬歲爺何必在奴才這一棵樹上吊死呢,奴才是不方便,可後宮那麼多美人都閒著,萬歲爺還不是想幸誰幸誰。”
皇上臉色沉了一瞬,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