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可讓她這麼眼睜睜看著順子挨這老婆子十巴掌,估摸順子的命也去了大半,這宮裡的嬤嬤都是打人的行家。
忽瞧見這婆子臉上的白斑,生出一個主意來:“嬤嬤,手下留情。”
老婆子停下手,撇了他一眼:“怎麼著想通了,願意替這奴才捱打。”
林杏搖搖頭,見老婆子剛要抬手,忙道:“嬤嬤是否喜吃生食?”
老婆子愣了愣,陰沉沉的看了他半晌兒:“你怎麼知道?”
林杏知道自己蒙對了,笑道:“奴才還知道嬤嬤睡覺的時候喜歡磨牙,並時常肚子疼,尤其肚臍周圍更疼的厲害。”
老婆子沒說什麼呢,旁邊的小宮女忍不住驚呼一聲:“嬤嬤這小太監說的一點兒不錯,可見知道您老人家的病……”
小宮女話未說完,就捱了老婆子一嘴巴:“多嘴。”
林杏暗罵這老婆子變態,老婆子打量林杏幾眼:“你這張嘴到會說,就不知要是舌頭沒了,還說不說的出話,你當老婆子是你個狗奴才幾句話就能忽悠的不成。”
林杏卻不怕:“嬤嬤自己的身子,自是比奴才清楚,嬤嬤如今食量寬大,卻面黃肌瘦,臉生白斑,這是蟲疾之症,若不盡早驅蟲,待那些蟲子掏空了嬤嬤的身子,便大羅金仙下凡,怕也救不了嬤嬤了。”
林杏幾句話真把這老婆子嚇唬住了,後頭的小宮女戰戰兢兢湊上前:“嬤嬤,這狗奴才說的有理,太醫不也說您肚子裡蟲子嗎,藥也吃了不少,就是總不見效,既然這奴才瞧了出來,不如問問,說不定他有什麼偏方呢。”
這老婆子不是別人正是鍾粹宮,慧妃跟前的管事張嬤嬤,自來有個怪癖,喜食生食,越是帶著血筋兒的肉越喜歡,以前年輕倒不覺得什麼,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越發不舒坦。
吃的越來越多,人卻越來越瘦,早上起來還時常腹痛,有時候疼起來,在炕上打滾。也找太醫瞧了,都說是有蟲子,開了驅蟲的湯藥,吃了不知多少,就是沒見打下來一條蟲子來,這一晃都鬧小一年了,近幾日越發鬧得厲害,不想被這個小太監瞧了出來。
聽了小宮女的話,張嬤嬤有些心動,要是這小太監真有什麼偏方,自己倒不用受罪了。
想到此,臉色略緩了緩問:“莫非你能治我的病?”
林杏點點頭:“能治,只嬤嬤饒了奴才們,奴才就能把嬤嬤肚子裡的蟲子驅出去。”
張嬤嬤眼睛一亮,卻又閃過利光:“太醫的方子,我可是吃了不少,沒見有效的,莫非你這奴才比太醫都能?”
林杏忙搖頭:“奴才無能,只不過奴才小時候也得過蟲疾,也吃了不少藥,卻都不管用,湊巧來了個遊方和尚,走渴了,進我家討口水喝,見我坐在院子裡,就說我肚子裡生了蟲,給了我娘一個草頭方兒就走了,不想吃下就好了,剛見嬤嬤臉上的白斑,跟奴才小時候一個樣兒,才猜出嬤嬤肚子疼的。”
“什麼草頭方?你給我說說。”
林杏:“方子極簡單,只把擯榔碾成細末,加上朝著東邊兒長的石榴根兒煎成湯喝下就成了。”
老婆子雖半信半疑,卻想著不如回去試試,萬一有用呢,至於這撞了自己的奴才,打了幾巴掌氣也消了大半,便瞪了順子一眼:“還不滾,等著領賞呢。”
林杏一聽哪還會留在這兒找打,抓住順子一溜煙跑了,等她停下來,順子急忙問:“林哥哥,走錯了,浮雲軒在哪邊兒呢,這裡是北六所。”臉腫的老高,說話都不利落了。
林杏抽出自己的帕子,包了些雪,繫住塞給順子:“先用這個捂著,等那老妖婆走了,咱們再回去。”
順子接過按在臉上:“幹嘛要等她們走了?”
林杏:“不等她們走了,讓那老妖婆知道咱們是浮雲軒的人,過後不定有什麼麻煩呢。”
順子一愣:“林哥哥不是幫那嬤嬤治病了嗎,她怎麼還會找咱們麻煩?”
林杏翻個白眼:“你傻啊,那老妖婆都把你打成這樣兒了,我不治死她算便宜的,還幫她治病,想得美。”
順子眼睛努力瞪了瞪:“那剛哥哥說的那個方子?”
林杏嘿嘿一笑:“那個方子是驅蟲沒錯,只不過得有藥引子,剛我一害怕,忘了把藥引子告訴她了,至於結果,沒準能打下來幾條蟲子,只不過得折騰幾天了。”伸手把順子的嘴巴合上:“趕緊按著,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抹上藥,睡一覺明兒就好了。”
眼瞅著那幫人沒影兒了,林杏才帶著順子回浮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