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卻實打實的份量,怪不得都說敬事房是肥衙門呢,就這些寶貝將來帶出宮去,足夠自己吃香喝辣的過一輩子了。
說起來,這宮裡的太監雖說身殘了,可只要有本事,有機會,發財真不叫個事兒。
正擺弄呢,窗戶外頭劉喜兒的聲音傳來:“林哥哥,張三剛叫人送了信兒來,說鍾粹宮來了個小太監,說是林哥哥的熟人,叫周來根兒。”
周來根兒?林杏想了半天都沒想起這是誰,還是旁邊的順子提醒了一句,才想起來是上回賭錢,連褲子都輸了的小太監,暗道,原來是鍾粹宮的,怪不得當時都看他的臉色呢。
不過,他好端端的來找自己做什麼?
順子:“是不是惠妃娘娘想走林哥哥的門路。”
林杏搖搖頭:“若走門路,以慧妃的位份,該去敬事房才是,走我這個侍膳的門路有什麼用。”
順子:“林哥哥怎麼糊塗了,敬事房哪能跟哥哥比,哥哥可是御前的紅人,天天都在萬歲爺跟前伺候,哥哥隨便遞句話兒,說不定比誰都管用,哥哥莫非忘了,當日雲貴人得萬歲爺招寢的事兒,不就是到御前送了幾個蘿蔔絲餅嗎。”
林杏側頭瞧著他:“順子,我剛發現,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傻,心眼子多著呢。”
順子臉一紅:“這些都是跟在林哥哥身邊兒學的,我師傅說,讓我好好跟林哥哥學學,說我要能學會林哥哥哪怕一點兒本事,往後什麼都不用愁了。”
林杏不禁笑了,摸了摸他的臉:“學我做什麼,林哥哥到希望順子做你自己。既然鍾粹宮遞了橄欖枝,咱們也得接著。”
叫順子收拾好炕上的東西,讓劉喜兒把周來根兒帶進來。
周來根兒如今正坐在乾清宮外的值房裡頭烤火喝茶呢,周來根兒自己都沒想到。這宮裡誰不知道御前當差的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就算各宮的掌事嬤嬤,太監總管來了,也不鳥一下。
更何況,自己這樣打雜的了,剛來的時候,遠遠瞧見乾清宮門前站的人,都有些發虛,自己都站在眼前了,人家也掃都不掃一眼,可自己一說來找林公公的,立馬就不一樣了。
問清楚自己認識林公公,就給請到了值房裡,又端茶又倒水的,熱絡非常,弄得周來根兒這會兒都跟做夢似的,啥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啊,這兒可是乾清宮。
張三見他有些不自在,不禁笑道:“哥哥安心在這兒等著,我已經叫人給林總管送信兒去了,今兒外頭冷的緊,哥哥要是在外頭站一會兒,不得凍出病來啊,哥哥不用不自在,咱們幾個跟林總管熟著呢,只林總管的事兒就是我們哥幾個的事兒。”
周來根兒如今是徹底服了,當初自己把褲子都輸給林興,一點兒都不冤,瞧瞧人家這人圍的,才來御前幾天啊,都整成自己人了,就算御前大總管成貴,恐怕都沒這樣的能耐。
正想著,劉喜兒推門進來,目光落在周來根兒身上轉了轉:“這位想必就是鍾粹宮的周公公了,我們總管知道來了熟人,高興著呢,叫我快點兒來請公公進去說話。”
周來根兒忙站了起來,剛要出去,就見劉喜兒丟了一塊銀子在桌子上:“林哥哥說,大冷的天,幾位兄弟們辛苦了,這個給幾位兄弟吃些酒暖暖身子。”眾人忙嘻嘻哈哈的謝了。
周來根兒暗暗吐了吐舌頭,記得上回在賭桌上,林興還只是浮雲軒的小太監,下的注,也不過是銅錢,如今手下隨便打得賞都是銀子,可見這人要是走了運,誰都擋不住,何曾想,一個灑掃處刷馬桶的,一轉眼功夫就成了御前的侍膳總管呢。
等跟著劉喜兒進了林興住的小院,周來根羨慕的心都沒了,這份本事自己這輩子也學不來,一見林興忙點頭哈腰的見禮:“小的周來根兒恭祝林公公高升啊。”
林興笑了起來:“咱們是老交情,這些虛頭巴腦的就算了,我這兒天天盼著咱們這些老熟人來跟我說說話兒呢,可惜都忙著差事,不得空,來根兒兄弟來了正好,回頭我攢個局兒,咱們兄弟好好玩幾把。”
周來根兒嘴裡忙應著,心裡知道,人家這是客氣,即便攢了局兒,以如今林興的地位,不定玩多大呢,哪是自己這樣一個打雜奴才能夠得上的呢。
說了幾句客氣話兒,周來根兒便直奔正題:“不瞞林公公,今兒小的來,是因我們慧主子病了,來請林公公過去給我們主子瞧病。”
林杏目光一閃:“來跟兄弟這可是走錯了門兒,這給主子瞧病得去太醫院,兄弟來尋我這個侍膳的可有什麼用。”
周來根兒忙道:“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