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進來:“磨嘰什麼呢,趕緊著,浮雲軒哪兒傳了話來,說娘娘醒了。”
忽瞄見林興那張小臉兒,也不禁愣了愣,目光一閃,心說,這小子倒生的白淨,不過,他們在宮裡當奴才的,尤其還是沒根兒的太監,這模樣白淨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琢磨著,這小子聽話還罷了,要是敢跟自己使心眼兒,回頭把這小子弄去劉禿子哪兒去,那可是個有名兒的色鬼,別看傢伙什都沒了,色心卻沒丟,宮女他不敢動,沒事就折騰些清秀的小太監,進了他的手,不脫層皮別想出來。
林杏見方大壽陰沉沉的目光,就知這老太監沒按好心,到這會兒她倒不怕了。林杏可不傻,幾個宮鬥劇看過來,不明白也明白了,這宮裡的后妃最想賄賂的就是太醫,求得就是個安穩。
就拿浮雲軒這位來說,若不是自己出手,再讓這些太醫治下去,一個小小的中暑,最後不定就成了要命的大病,吃了這次虧,自己的手藝對這位雲貴人來說,絕對彌足珍貴,她必會拉攏提拔自己,只要從方大壽手裡出去,就再沒有回來的道理,這老太監想使壞也沒機會。
兩人各懷心思的出了北六所,四德子本來要跟著,卻給方大壽一巴掌扇了回去,方大壽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有機會的時候就得六親不認,乾兒算個屁啊,回過臉兒卻對林興笑了一聲,做出一副慈善的嘴臉:“四德子如今越發不會瞧眼色,浮雲軒什麼地兒,也是他一個下三濫能去的,不長眼,這個乾兒咱家認得不合意,有心再尋一個,回頭你給咱家瞧著點兒,只要性子老實人伶俐就成。”
方大壽說完頓了頓,琢磨著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這小子只要有點兒眼色就得接著,哪想林杏只是嘿嘿樂著:“那可是奴才們的造化了。”接著就沒音了,根本沒接著的意思。
方大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陰的笑了兩聲心說,成,你小子等著,看過了今兒,老子收拾不死你。
說話兒進了浮雲軒,林杏略打量了一遭,得出的結論是這位雲貴人應該並不大受寵,跟自己想象中富麗堂皇的宮苑差太遠,就是個單獨的院子,而且,這裡既然離著北六所近,自然距離皇上的寢殿就遠。
她記得看過一個資料說,得寵的妃子一般都離皇上不遠,能時不時的召過去伺候,這位雲貴人住到這兒來了,怎可能受寵。
更何況,浮雲軒伺候的人也不多,就林杏一路瞧來統共也沒幾個,進了院瞧見一個眉目凌厲頗為嚴肅的嬤嬤。
方大壽緊前幾步見禮:“給嬤嬤請安了。”
那嬤嬤瞥了他一眼:“方大壽你倒是好本事,這才幾天兒啊,都鑽營到我們浮雲軒來了。”
方大壽嘿嘿一笑:“瞧您老說的,這不是知道貴人娘娘病了,心裡頭著急嗎,也不瞞著您老,如今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真禁不得折騰了,心想著換個清閒些的差事,還指望您老多提拔。”
嬤嬤哼了一聲:“你都鑽營到娘娘跟前兒來了,還用我提拔。”
說著看向林杏:“倒是白淨,跟我進去吧,娘娘等著呢。”
林杏還沒答應,方大壽急忙應一聲,就要往前走,卻被嬤嬤一下攔住:“娘娘只說召這小子,可沒說見你,在這兒候著吧。”撂下話帶著林杏進去了。方大壽再不忿也只能候著。
林杏跟著劉嬤嬤一進屋就瞧見側臥在軟榻上的美人,一張標準的鵝蛋臉,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一隻手撐著蓬鬆的雲鬢,戴著一隻剔透的青玉鐲,越發顯得皓腕如雪,身上是一件淡粉的衣裳,仍有些病容卻更添了幾分柔弱之姿。
別說男人,就是林杏兒都動心了,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林杏雖喜歡美男,對美女一樣不討厭,她一直認為好色是人的本性,沒必要扼殺,像安然那麼一本正經的有什麼意思,更何況那丫頭骨子裡也是個色女,只不過屬於悶騷型。
林杏兒給美人迷住,一時忘了這裡是古代,兩隻眼直勾勾盯著美人,半天沒反應,直到劉嬤嬤低喝一聲:“放肆,往哪兒看呢,再看,挖了你這死奴才一雙狗眼。”
林杏這才回神兒,想起這可是宮裡,一個弄不好自己這條小命就沒了,在自己沒找著回去的法子之前,她可不想死,忙跪在地上老實的磕頭。
劉嬤嬤哼了一聲:“這小子賊眉鼠眼,跟他師傅一個德行,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杏眨了眨眼,琢磨自己怎麼蹦出來個師傅,這婆子說的不會是方大壽那老太監吧,她可不想跟方大壽連在一塊兒。
想到此,忙道:“回娘娘,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