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林杏:“敢問娘娘的小日子可準?”
劉嬤嬤接過話頭:“就是不準,才叫人發愁,不是前便是後,有時一兩個月才見一回,來的時候就鬧肚子疼,太醫的藥也吃了不少,卻總不見好,只說需慢慢調理,就是一幫子庸醫,見咱們娘娘性子好兒,便不上心,要不是這些庸醫耽擱的,前幾個月連著侍寢了幾回,這會兒不定都懷上龍胎了。”
林杏眼珠子轉了轉:“娘娘是有些體寒,並不要緊,娘娘身子弱,總吃藥不利調養,回頭奴才琢磨琢磨,還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雲貴人點點頭:“往後的日子長了,也不用急在一時,嬤嬤叫鄭貫送小林子回去走一趟,小林子這幾年沒出過灑掃處,只怕不認識道兒,別回頭走岔了撞到別處,惹了禍事。”
劉嬤嬤應了一聲,跟林杏道:“你這狗奴才造化了,剛見面就可主子的疼,生怕你走迷了回不來,還得叫人陪著你。”林杏嘿嘿笑著又磕了頭,這才出來。
站在風口裡凍得直打哆嗦的方大壽,瞧林杏出來本要發作,卻瞄見旁邊的劉嬤嬤,到了嗓子眼兒的罵,生生的嚥了回去,幾步過去:“嬤嬤,娘娘可是傳老奴進去?”
劉嬤嬤瞥了他一眼:“娘娘勞了會兒神,身子乏了,躺著養神呢,吩咐我謝你幫我們浮雲軒薦了個妥帖的人,這個是娘娘賞你的吃酒的,大冷的天也祛祛寒氣。”說著丟過來一串錢。
方大壽愣了愣,一時沒聽明白:“嬤嬤這是哪裡的話?什麼妥帖的人?”
劉嬤嬤笑眯眯的一指林杏:“不就是小林子,要不都說你方大壽會調教人呢,灑掃處的差事不體面,出來的人卻一個比著一個的伶俐,小林子投了娘娘的眼緣,往後就是我們浮雲軒的人了,你可得多照應著點兒。”撂下話也不管方大壽臉色多難看,扭身回去喊鄭貫陪林杏回去收拾東西。
方大壽就算再想說什麼,這會兒也晚了,林杏如今可是浮雲軒的人,他一個灑掃處的管事太監哪兒得罪的起啊,可這口氣憋在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再說,他還沒整明白怎麼會子事兒呢,就算是林興家裡的祖傳秘方,可自己才是獻方子的人,這好處該落到自己頭上才是,怎麼就便宜了這小兔崽子呢。
越想越憋屈,趕著林興回去拿自己包袱的空,把鄭貫拖到一邊兒小聲問:“我說老弟,咱倆可是同鄉,有道是親不親家鄉人,咱不是外人,你實話跟我說,這倒是怎麼個緣故,合著老哥費了這麼大勁,就為了這一串錢不成。”
鄭貫是個老實人,心裡也覺這事兒不妥當,便道:“剛小林子在娘娘跟前回話的時候,我在茶房呢,真沒聽見說了啥,只聽說娘娘瞧著林興伶俐討喜,才要到跟前兒去的,至於你的差事,也彆著急,娘娘是個善心人,回頭得了機會我幫你墊句話兒。”
方大壽也不傻,心裡明白這就是個場面話,誰當真誰缺心眼兒,卻也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木已成舟,再不甘心的也只能眼瞅著林興這狗奴才踩著自己的腦袋瓜攀上去,不過,他不著急,人有三衰六旺,就不信這狗奴才能一直得意,回頭落到自己手上,連前帶後一塊算總賬。
林杏這會兒可沒工夫理會方大壽想什麼,她本來不想回來,可想想那個破包袱,好歹是這丫頭唯一的念想,丟了有些對不住她,這才回來走了一趟。
再有,也想跟二狗子告個別,自己沒把二狗子當朋友,可就衝他拿命根子似的銀子救自己的情份,怎麼也得辭個行,就這麼走了,心裡頭過不去。
林杏卻忘了,他們當的差事,天不黑都是回不來的,想叫方大壽破了個例,估摸沒戲,林杏想想也就打消了主意,回頭得了機會再說吧。
提著包袱出來,剛要跟鄭貫回浮雲軒,就聽放大壽陰陽怪氣的道:“林公公走好,天冷路滑,看著點兒腳下,別摔著。”
林杏自然知道這老太監氣毒了,卻不以為意,轉過身衝他一躬身:“小林子這兒謝您老提拔了。”眼瞅著方大壽一張老臉氣得通紅,忍不住笑了一聲,跟著鄭貫走了。
不想鄭貫卻是個嘮叨沒完的性子,一道上都跟林興說方大壽怎麼也算他師傅云云,即便有不對的地兒,當徒弟的也該著諒解等等……從灑掃處到浮雲軒,竟嘮叨了一路,林杏煩不勝煩。
好容易忍到浮雲軒,正想鬆口氣呢,卻沒想自己竟然跟鄭貫住一屋,即便條件比起灑掃處有天壤之別,可旁邊多了個嘮叨的老太監,林杏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把鄭貫滅了口。
也不知是不是鄭貫瞧出了自己的歹意,過後雖還是嘮叨,卻收斂了不少。